电话信号灯亮起，还没来得及响铃就被白靖接起来：“喂！”
“哎，船长吗？”是代理。
“是
是，们船员怎
样
？”
伊万夺过电话重新按下免提——
“刚送进手术室，哎呦，这
下午慌死……”
电话铃声突兀
响起，刚还丧眉耷眼几人蓦精神震，伊万几乎是从地上弹起来冲进驾驶室──
他手按上电话，怔怔不敢接起来。白靖把人推开，拿起电话按下免提……
“喂，船长吗？”
“是白靖……老杜？”
“对，是，船上现在什情况？公司明天会派人去给船员做做心理疏导，回国后全员带薪休假，现在正在调换班人手呢……”
沉沉，仿佛夕之间又回到在罗津抛锚日子。
只是有人更加煎熬……
宋九原和伊万几人直在驾驶台外枯坐，等消息。
残阳如血，船只如梭，远处有几艘美国军舰像在自己后花园样锚泊或巡航。在岸上灯火逐渐夺目起来某个瞬间，太阳没入海平面。
伊万手掌直按在那片干涸血迹上，垂首在膝间，颓然无声。
“人怎样！”白靖喊。
“还不知道呢，这不又拍片子又会诊，那几个医生研究半天手术方案，现在刚进手术室，还没脱离危险呢。这没办法被迫签那个什同意书，左后肋股断六根，好在没伤到脊椎，不然活下来也瘫。”代理喋喋不休：“现在就是内脏损伤不确定具体严重到什程度，得开胸。真是悬啊，有根断骨尖就离胸膜两毫米，这抬上抬下幸亏没戳进去，这就把片子给你发过去，你看看就知道多
“你他妈打这个线干嘛？们还等着医院消息呢！换内线！”白靖气结。
“等等，就句话——医院有消息立刻告诉啊，这等着通知家属呢，要是人没死明天带他家属起去，要是死……”
白靖“咔哒”声挂电话，沉着脸不说话。
“死”这个字像把利刃般，戳破每个人心中那道不敢碰触防线，宋九原眼圈瞬间通红，朱伟转过身去抓着赵欣然僵硬胳膊低下头，伊万脸色惨白，就那盯着白靖看。
“不会!”白靖说。
港口*员已经知晓天赐号上事故，也解这条船之前境遇，所以也不磨蹭，速战速决处理完各项工作就离船。
白靖给代理拨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他放下电话使劲儿搓搓脸，这多年头次觉得这累……这趟航程已经不能用倒霉来形容。他看眼低头整理文件关廿，那张雕刻般脸上依旧无波无澜。
白靖走出驾驶台，看到外面杵着几个年轻人，深深叹口气，他轻咳声：“小伙子们……”
“铃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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