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拧紧又松开,沉默片刻后,顾翌安到底还是无话可说,低头整理下领带,然后拉开门走。
于是,就在顾翌安握住门把瞬间,俞锐肢体反应快过大脑,鬼使神差地拽住对方衣袖,急促地叫声:“翌哥——”
这声‘翌哥’让顾翌安呼吸滞。
他面色微动,转过身来跟俞锐对视,等着他说下句。
俞锐脸色却很差,嘴唇抿又抿,眼里是复杂而又深沉情绪。他有太多话想问:
为什突然回来?
“老师还好吗?”顾翌安突然问。
情绪都在心底翻涌,面上始终不露半分,俞锐笑着说:“都还挺好,就是身体有点不如以前。”
顾翌安点头“嗯”声。
“你要是回去话,可以去看看他,他还挺惦记你。”俞锐又说。
顾翌安沉吟片刻:“知道,有时间会去。”
指来回在指节上摩挲,笑着又说,“只是没想到,有些意外”
顾翌安侧眸看他眼,而后淡声回句:“也没想到。”
俞锐脸上僵,再次转移话题:“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还不确定,研讨会结束还有几个城市合作方邀请们过去。”
“会回北城吗?”
还会恨吗?
这些年过得怎样?
身边有人吗?
然而这些话全部挤在喉咙里,俞锐句也问不出口,伸出去手悬在半空又撤回来,俞锐最后笑声说:“没什,只是想说你领带歪。”
顾翌安盯着他眼都没眨过,等来竟是这句。
接着又是段长久沉默,谁都没再说话,各自盯着远处海面上点点渔船灯火发呆。
旧爱重逢就像扫雷,不小心就容易点炸。
做贼心虚人总装着副举重若轻样子,想问不敢问,想说不敢说,最后能出口,反倒屈指可数。
分手之后,俞锐和顾翌安就像两条平行线,从未有过半点相交。
如今这短短几句,既像是开场白,也像是结束语。好像只要迈出这道大门,他们连再次客套理由都没有。
“不定。”
对话中断在这里,谁都没有想好下句。
俞锐余光里是顾翌安侧脸,眉骨很高,朦胧夜色勾画出硬挺鼻子,下颔线条利落流畅,就连面部骨骼都带着极强棱角感。
那是张极帅脸,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只是脸部轮廓更深,独属于学生时代清隽柔和已经在这十年间逐渐褪尽,取而代之是眉宇间让俞锐近乎陌生冷峻和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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