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耗到天黑,出来时连校园路灯都亮。
俞锐走出老远,总感觉身后有人,转头看,嚯,顾翌安居然跟他路。他站着不动,下巴轻抬起来,眸光从眼尾处斜睨过去,冲顾翌安说:“没事儿吧你?跟着干嘛?”
顾翌安淡声说:“沈教授让送你回家。”
周围都是来往下课学生,顾翌安走到他身前,昏黄路灯下,俞锐身影逐渐被重叠覆盖。
“呵,用你送?当三岁小孩儿呢?”俞锐毫不领情且脸看你很不顺眼表情。
手揣进裤兜里,俞锐嘴里不屑地哼出声,绕过顾翌安要走,顾翌安却把抓住他手腕:“确不是跟解释,但跟别人解释还是有必要。”
俞锐都还没回过味儿来,人就已经被对方拉到保卫科,紧接着保安大叔唾沫星子便飞他脸,莫名其妙强制他听完堂思想政治课,内心差点没骂娘。
好在沈梅英不知道从哪儿听到消息,及时打来电话解释下中间误会,最后严正警告他不许再胡来。
俞锐被顾翌安这顿操作憋出肚子火,自然对顾翌安没个好脸。两人从保卫科出来,俞锐立马反客为主,指着顾翌安就要他道歉。
两人身高差十几公分,顾翌安自觉走下个台阶,淡笑着跟他平视:“可以,不过你先给个向你道歉理由。”
你奶奶。
“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俞锐摊着手,不耐烦地又重复遍,“没事儿烟还。”
“你不是们学校。”顾翌安语调没什起伏,开口还是这句。
俞锐耐心告罄:“怎?当是贼呢?”
那会儿俞锐混在医大时间甚至比在家时间还多,哪怕是见到医大老教授都点不犯怵,何况顾翌安当时在他眼里,顶多就是个学生或者助教。
“你不当是贼吗?”俞锐依旧揣兜站着,“现在都知道不是,还不该道歉?”
顾翌安挑眉不认,语气依旧是温和平淡:“什时候说过你是贼?”
“…”
事实上还真没有。
相视无言好几秒后,俞锐点两下头,最后说:“行,记住你。同!学!”
但毕竟他才十五岁,瘦瘦小小也就米七出头,行事张狂却长得过于水嫩,放谁眼里都只是个小屁孩儿,还是个做贼抽烟小屁孩儿。
顾翌安很轻地笑声,倒并没有为难他意思,跟他说:“你可以试着解释下。”
野蛮生长那多年,俞锐向随心所欲惯,字典里压根儿就没有解释这两个字。
他额角有道明显旧疤,头发剪成圆寸,抬起下巴瞥向顾翌安时候,眼神连带五官都嚣张得不可世。
“关你什事儿,用得着向你解释?”包烟而已,俞锐也不打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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