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使然,他俩个倔,个傲,以至于每次争执,总会持续冷战到俞锐忍不住主动跑去认错道歉。
但这回显然不太样,半个月过去,俞锐至今也没低头,连消息都很少回,电话也不怎接。
某天晚上,顾翌安身心俱疲回到家,独自坐在沙发上,对着空旷客厅发会儿呆,最后到底是没忍住,匆忙拿袋黄皮纸包文件,径直就去东院。
他在儿科那边没找到人,问圈,同期实习生跟他说,俞
“打个水怎也这不小心?烫得严不严重啊?”沈梅英绕过床尾走近,面露担忧问道。
“没事,不严重。”俞锐侧身没让沈梅英多看,走到床头,将水壶放在矮柜上。
沈梅英叹口气,跟在背后,递给他管药膏:“擦擦吧。”
“烫伤膏?”俞锐愣,抬起眼,“哪儿来?”
“翌安给,他说你烫伤,刚特意拿过来。”沈梅英说着就将药膏塞他手上。
但脾气秉性明显收敛,早就不再像十七八岁时那样,动不动跟人起冲突。
尤其他倔起来脾气,和满身尖锐刺,无论冲向谁,始终都不曾向今天这样直直地扎向顾翌安。
之后他俩陷入无声僵持状态,谁都没说话,俞锐依旧握着烫伤手背,抬眼望向窗外,顾翌安就站在他背后,动也没动地看着他。
进出打水人往来不断,连清洁阿姨都都去而复返,看到他俩还在都愣,目光忍不住在俩人身上逡巡好几遭。
许久沉默,顾翌安出声在身后说句:“这件事已经决定,留下不是因为你,你不用顾及这些,切等俞院长病好以后再说。”
俞锐摊着手,立在原地,嘴唇翕动,鼻间猛地酸,心脏也随之缩紧,连先前烫伤毫无知觉手背,突然之间也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
手术过后,俞泽平恢复得并不太好,整个人都恹恹。
因为不能进食,他鼻子上直插着鼻管,说话有气无力,像是夜之间就老,连头发都跟着白许多。
水房对话过后,俞锐白天黑夜不是加班就是在他爸这里守着,睡也睡在值班室,基本没再回过杏林苑。
顾翌安除偶尔到病房探病,平时都在学校,也不常来东院。
俞锐没应,直到身后脚步声渐远,他才泄力般沉下肩,松开手,撑在水槽边缘。
烫伤手背红大块,大概是刚才太过用力,握得太紧,指甲不知何时嵌进皮肉,留下几道渗血印子。
俞锐抿唇垂下眼,眼神近乎麻木地看着那只手,好似失痛觉般,完全感觉不到疼。
他站许久,拿上水壶,重新打热水回去。
刚进病房,沈梅英立马从床边椅子上起身,目光从他脸上扫而过,很快落到他烫伤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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