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辣啊!”
朱煦露出计谋得逞笑容:“活该,让你不好好穿衣服。放整整三颗老姜切片进去煮,三倍爱心,你就好好受着吧。”
“好吧,”冯斯谣委屈巴巴,“那受着。”在倒数第二个字加重音。
朱煦:“……”
这句话是不是怪怪?
可惜很多人生命永远地留在昨天。
她慢慢地走到冯斯谣房间门口,抬手准备敲门。自从冯斯谣搬进来,朱煦就没有再进过这间房,像是打破某个平衡标志,她心里有点点紧张。
“进来吧,门没锁。”
有点沙哑女声,像是压抑着咳嗽。对方捕捉到她刻意放轻脚步声,又是在敲门前就提前向她发出邀请。
朱煦眼就看到床头坐着白色天使小猪。
曾用“不正常”来形容过自己,自那以后她便不再发言,顺从地做个没有感情相亲机器,对着众五官不辨男人们露出虚假而应付微笑。
那时,母亲应该就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仍固执地想要把她往“正路”上拉回来。
朱煦记得,自己在21岁那年寒假,怀着小小紧张,关上门,告诉她总是温和宽厚父亲,她现在有个喜欢人,和自己样,是个女孩子。
她爸爸似乎苦恼小会儿,随后将她搂进怀里,和她说:
“宝,爸爸支持你,但们先不要告诉妈妈。等时机成熟,爸爸会帮你说话。”
就当她没听懂吧。
在她勒令下,冯斯谣换长袖睡衣,前三个扣子开,朱煦伸手,将开
很快她移开视线。
“喏,你要可乐。”
她把保温杯递过去,冯斯谣瓮声瓮气地接过,说声谢谢。她坐在床上,用笔记本处理些工作,额头贴着退热贴,不停地揪着流出来鼻水,都是冻出来清鼻涕。
“在春暖花开季节感染风寒,冯斯谣你可真行,”朱煦冷着脸向她伸出手,后者很乖巧地把腋下体温计递过来,朱煦眯眼对着灯光看,神情稍微舒缓,“38.5度,退点。再观察下,如果超过39度,必须跟去医院挂急诊。”
冯斯谣抱着杯子正在喝姜汁,从鼻腔里发出两声哼哼,算是应答,大口下去,辣得她舌头都麻,好看五官痛苦到扭曲:
……
成熟时机似乎永远无法到来,朱煦又把自己锁回柜子里。
因为爸爸再也没有机会帮她说话。
以及那个在转述中,从教学楼上跃而下男孩。他也没有机会再和他喜欢男孩说话。
朱煦挂掉视频,抱着装满姜味可乐保温杯,趿拉着拖鞋,走出厨房时候,镜片上白茫茫雾气终于消散完毕,世界重新变得清透,就像这个世界明天,或许真会慢慢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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