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姓名男人愣愣。他表情有些痛苦,又有些茫然。视线扫到简书身上时,微微皱皱眉。
属于人类记忆如海水退潮,逐渐变得模糊。只是在全然忘却之前,裴策抓住最后个画面。
漫天星河之下,夜风吹拂高塔。他碰碰少年眼睛,声音温柔。
「为何又来看。」初生神明问。
简书微张着嘴,过半晌才找
雨夜最是安静,也最是阴森。就算简书自己也变成孤魂野鬼他还是害怕,连忙从檐下飘回祠堂内,在蒲团上坐下。
「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死……」他两只手承载曲起膝盖上叹口气,「真不甘心啊。」
不甘心就被困在这里。
不甘心没有把裴策带回去。
人不能直钻牛角尖,不然钻着钻着就容易生气。简书连着唉声叹气好几下,祠堂空旷,来来回回都是他叹息声。
牌位刻好后,被放置在那颗心脏后面。神明心脏不会腐朽,在神明苏醒之前也不会跳动。它现在就那样血淋淋地躺在盘子里,被当做贡品放置在祠堂供桌之上。
如此阴森又邪气供奉明明那样诡异,存活下来简氏族人竟没个人觉得奇怪。他们被族长告知要对神明心存敬畏之心,在神明苏醒之前不允许踏足祠堂之内,于是所有人纷纷默契地避开这里,除偶尔进来更换贡品人,祠堂里只剩下简书个人。
或者说,只鬼。
简书不记得自己被困在这片时空内多长时间。他白日里会飘出去看忙忙碌碌人们,夜里就飘回来,缩在祠堂蒲团上睡着,如刚刚被送到雨城那段时间,与沉睡神明作伴。
「可惜。」他睡着前小声呢喃,「没看到蔷薇花呢……」
只是在回声里,好像夹杂声不属于他叹息。
叹息声来自雨里,来自地里,来自空气,来自任何个方位。那声活着叹息钻进简书耳朵里,也让他在久违熟悉感中抬头,看向供桌上那块阴沉木牌位。
黑暗中,身白衣男人看向简书,身上覆着层微弱光芒。
简书感到心脏抽搐,双眼猛地大睁:「裴策?!」
不是小裴将军,不是少年裴策,是在雨城之中他见到神明!
那场大火终于燃到终结。
尸山血海被烧成灰烬,风吹,骨灰和尘土卷到处被刮向远方。厚重尘埃层又层卷入云里,再后来,天就下起雨。
简易安来祠堂次,拿走放置在供桌前心脏。他经过简书时,简书看心脏眼,它并未跳动,如死去少年将军。
简书站在檐下看雨,到后半夜,雨越下越大,阵风卷着雨丝刮开祠堂门,将供桌前最后炷香吹熄。
切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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