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隔几秒,才慢慢地,像读报样毫无起伏地说出地址。黎承睿叹口气,边发动车子边问:“不喜欢说话?还是因为跟不熟?”
林翊垂下头,小声说:“没什好说啊。”
黎承睿笑,说:“你不试试又怎知道们之间没什好聊?”
林翊认真地想想,然后说:“可不懂警察工作啊。”
黎承睿笑出声,摇头说:“不只懂警察该做事,还懂很多别,比如打球啊,打机啊,打麻将啊,哦,还会打高尔夫。”
林翊明明是用缺乏语调声音在陈述这个事实,听不出遗憾,没有感伤,也不见得有多怀念,但黎承睿却莫名其妙感到很难过,像对面男孩原本应该具备却被遗忘伤痛通过未知渠道转嫁到他身上似。他忽然对男孩孤独感同身受,就像跟他挤在同个狭隘空间,呼吸同样空气,知道他个人度过迄今为止十七年人生。
他忽然就想把这男孩抱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他不撒手,不再让他个人。
但他什也不能做,他怕自己伸出手就收不回来,他怕心底喷涌出来炙热欲望超出掌控范畴,从此再也无法收拾,会惊吓到这个少年,甚至会伤害他。
为什世界上会有这样个你?黎承睿深深地叹口气。然后,他拉过少年手,郑重其事将那块老手表戴回到少年形状玲珑精致手腕上。
附近巡警很快就来,两人礼貌地称呼过黎承睿后便将三个不良少年带回警局,林翊作为当事人也必须跟着去录口供,黎承睿不放心,便以目击证人为由也要跟着去。到警局后,冲着他面子,同僚们办事效率都很高,不出半个小时就将口供录好,又给三个不良少年监护人打电话让对方来交保释金领人。
“这些都不
诸事已毕时,黎承睿回头看看在边上长凳上抱着书包规矩坐好,直安静得无声无息林翊,他心在此时变得很软,像隔着玻璃端详珍贵藏品,唯恐口气呼大,会在玻璃上留下雾气。
他看男孩好会,才走过去柔声对他说:“走,送你。”
林翊点点头,站起来跟着他穿过警局。他如同只驯服小羊羔,紧紧跟在头羊身后,也没有怀疑,也没有担忧,也不问去哪,似乎对黎承睿有种不用言明信任。这让黎承睿心里甜蜜中掺杂着苦涩,他带着男孩坐进车里,亲手给他扣上安全带,靠近他时,股带着暖意好闻味道扑鼻而来。
黎承睿险些就失神,他手停顿几秒,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把安全带喀嚓声扣上,他偷瞥林翊眼,发现少年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他双黑漆漆眼睛直视前方,不知看向哪。
“住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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