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当然是爱常远,可惜这种爱,在没有从小陪伴和照顾条件下,有时候,难免用力过猛,造成伤害。
顾恒身体贴上常远,把自己下巴放在常远颈窝。两个人亲密无间拥抱着,顾恒凑在常远耳边,含着他耳垂亲吻。
然后常远听到顾恒叹息,气流吹进他耳朵里,“远哥……对不起。”顾恒声音夹杂着复杂情感,
那个胡同其实也不算是胡同,相邻两家墙之间空间而已。邻居在那里用玉米杆儿堆个柴火垛。
刚割下来玉米杆根部又尖又硬,顾恒揍常远时候手上用错力气,常远就被推倒柴火垛那边。
锋利玉米杆根正好扎在常远身体后侧。
多年过去,当年事情若不是再次相遇可能都会隐藏在彼此记忆里。然此时此景,当年少年不经意放纵和伤害,凝成顾恒眼里这个经年不淡伤疤。
顾恒此时方才觉得,当年做错事情又何止任性常远个人。
常远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整个人沉在水中,温柔水波拍打着他,可四周压过来水,密不透风,他渐渐感到窒息。
直到他在开始呼吸困难,才突然醒过来。然后发现那并不完全是梦境。他虽然没有溺水,但此时确实是在被顾恒压着亲吻。
顾恒放开他嘴唇,但轻柔吻仍然时不时落在唇上。
可顾恒却突然停住。常远等小会儿,想转过头看看他。顾恒伸出手按住他肩膀。
然后常远觉得,个个温热吻落在自己身侧肋骨处。常远这才反应过来,他那里,有处经年伤疤。
常远年少轻狂,跟着几个所谓哥们玩离家出走,顾恒下手不知轻重,把常远打伤后,家里人却半点重话都没对他说过。
甚至他大姨、常远妈妈还对他说,“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也好,让他不懂事。”
可是却没人想过,常远受到伤在不被人发觉地方慢慢结痂,那这多年,他是否也暗自承受不该他承担责骂和委屈。
在事情过去很多年之后,连常远当年伤疤都被人忘之后,顾恒突然觉得无可抑制心疼。
外人眼里常远,总是张扬肆意,连家人都觉得他似乎是不可救药。可在此时,顾恒偏偏看懂。太多人理所应当对常远无可奈何,于是听之任之,到最后,甚至强行把些错误扣在常远身上。
顾恒开始用舌尖轻轻舔舐那个地方,叹息般吻将那处不小疤痕覆盖掉。
常远身体开始颤抖。
他们都想起这个伤疤由来。
初中那年,常远犯浑,跟着几个平时起玩哥们,来次说走就走离家出走。
回来之后,被顾恒拎着衣领在胡同里揍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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