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晕眩感，顾萌撑着身体坐起来，将手臂上
针筒拔除扔回托盘里，下床跨过地上男人，跌跌撞撞走出房间。
傍晚时分打麻醉
床上人
动不动躺在那，双手靠放在脸颊两侧，手腕绑着白色绳结拴在床头护栏上。
走到床边，男人在柜子上放下托盘，捡起根针筒，举在空中弹
两下，弯腰给床上人注射麻醉剂。
细长针尖破入皮肤，拇指抵上推进器底部。
“护士，看见这根棍子吗？”
听到头顶虚弱声音，男人身躯震，抬起头。
注射完成，男人直起腰，将针筒扔回铁制托盘里，同时拉下口罩。
那是张没有五官脸，皮肤上只有凹凸起伏高度显示哪里是眉骨，哪里是鼻子，哪里是嘴。
然而另边，顾萌早就陷入昏迷，未曾见到这样可怕幕。
事实证明，那不过是管普通麻醉剂。
男护士凝视顾萌平静睡脸，过半晌，伸出手轻抚过他眉眼和脸侧。
顾萌心中跳，想都没想就要下床，男人动作却比他更快，三两步走到眼面前将他按回床上，另只手从托盘里取出捆白绳，熟练而快速地抓起顾萌左手绑到床头护栏上，然后是另只手。
顾萌瞬间慌，挣挣绑得死紧手腕：“大哥，大哥，
不玩捆绑！你有话好好说，别上来就动手动脚！”
“……”
男人沉默地看他眼。
虽然对方没有眼睛，但顾萌就是莫名觉得被看眼。
顾萌不知何时睁开眼，正有气无力地眯着眼望他，几乎是男人抬头同时，右手探向藏于枕头下木棍，用尽力气劈向男人。
男人立于原地静止几秒，往侧倒下。
“棍子是用来打你……”
顾萌嘀咕声，手腕抖抖，看似绑着他绳结松散开来。
用牙齿咬个多小时，牙根到现在还酸着。
“真是块美玉。”沉闷男声像是蒙在皮鼓里，含糊不清，“这
好材料，金院长会喜欢。”
眼部皮肤皱皱，像是在眯眼笑。
*
夜里十点。
男护士再次进入408病房，打开灯，白炽灯管里“呲呲”窜过两下电流声，亮起。
顾萌不管如何闹腾，最终还是翻不出男护士掌心，死死地被绑回床上。
将人收服后，男人拿起托盘里根针筒，竖着举到眼前，推下推进器，针尖冒出断断续续液体。
顾萌负隅顽抗，手腕被粗糙捆绳磨破层皮，看到银亮针尖，瞪圆眼：“你要给注射什？”
男人自然是不会回答他问题，摘根酒精棉签在他手臂上打两个圈，插入针尖，缓缓推动。
顾萌侧过脸，眼睁睁看着针管里小段药剂越推越少，神色里尽是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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