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动动嘴,几次开口,最终还是什都没说。
下船后,祁砚清凭着模糊回忆找到那个熟悉大门。
门外蹲着个小姑娘,穿着粉色羽绒服,戴着顶毛绒帽子,下面垂着两条乌黑麻花辫,低着头不知道在数什。
“8、9、13……18……”
祁砚清蹲在她旁边,“作业写完吗?在这儿数蚂蚁。”
眼前是大片光斑,他晕得站不稳,用冷水洗洗脸才好受些。
在往卫生间跑三次后,祁砚清皱眉问他:“你晕船?”
“……有点。”陆以朝笑下,“别担心,下去就好。”
“你之前不晕船。”祁砚清说。
他们开过快艇也坐过游轮,都喜欢刺激极限运动,水上项目都玩得很好,不可能晕船。
很久,找不到人时绝望。
“祁砚清,对不起。”陆以朝眼底泛红,脸色异常苍白,声音又低又哑,“对不起。”
祁砚清摇摇头,“没想让你愧疚,你不用这样。”
陆以朝手指痉挛似地勾动几下,右手手腕突然阵刺痛,让他连握拳力气都没有。
不想让他愧疚……可是他自己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写完呀……啊!”小铃铛吓得往后坐,被祁砚清拉住。
“小、小鸟?!”小铃铛眼睛忽然瞪大,笑着扑到祁砚清腿上,“哇!小鸟你来啦!”
“来,爷爷呢。”祁砚清笑着说。
“在做饭!”小铃铛牵着他手往院子里拽,“爷爷!爷爷爷爷!小鸟回来!是小鸟!”
“别抓鸟,冬天能有只不容易。”邓爷爷做着饭听话就能听半截,“洗手吃饭,今天给你准备蜂蜜麻花。”
陆以朝笑起来,声音特别哑,清清嗓子都没起到什作用,“之前不晕,后来……在海上漂久,忽然就不太行。”
就在找祁砚清时候,突然有天看着海面就心慌心悸,眼前切都在旋转……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很少坐船,般都开车。
两人沉默好会儿,陆以朝有点冷,吐得胃里搅疼没什力气。
“陆以朝,你不欠什。”祁砚清忽然开口,“没想用这件事折磨你。”
“你要是能主动折磨倒是好,恨打别放过。”陆以朝声音有点虚弱,苦笑着,“都比你不要来得好。”
当时他以为可以拉住祁砚清。
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祁砚清会放手。
陆以朝眼底涌出热意,他就靠在祁砚清旁边,反胃感觉更强烈,但是坐得这近也闻不到他信息素。
“去趟卫生间……”陆以朝撑着座位站起来。
陆以朝在卫生间干呕好会儿,眼底猩红,早上没吃东西,什都吐不出来,酸水混着血丝,他靠墙按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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