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桩桩件件地说,声音越来越小,说自己都没底气。
祁砚清动动嘴,嗓子里像是塞大团湿棉花,只留有呼吸缝隙,个字都吐不出来,身上骨头寸寸发软,不听他指挥,连人都推不开。
少顷,陆以朝把他身体转过来,给他裹紧被子,看向他眼睛。
两
良久,祁砚清才说:“你可信吗。”
陆以朝:“不可信,混事做太多,活该。”
“连你有心理问题都没看出来。”
“跟你结婚三年,把你养得身是伤。”
“跟在起之前还好好,在起之后胃也不好,腺体也不好。”
跟元淮在起时候没事,跟他在起这两天,明显能察觉到祁砚清烦躁和不自在。
陆以朝叹口气,轻轻掀开被子躺下,然后从背后抱住祁砚清,掌心搭在他温软肚子上,轻轻捂着他胃。
“真不饿吗,给你做饭。”
祁砚清闭着眼睛,“不饿,你把手拿出去。”
“让你困扰,祁砚清。”陆以朝还是抱着他,闻着他脖颈,语速很慢,却很坚定。
腺体没愈合好,又落下什毛病。”
祁砚清手指勾动几下,手臂还横在陆以朝身上。
他脸贴着陆以朝腰腹处睡衣,能感觉到陆以朝偏高体温。
陆以朝挂电话,压着声音咳几声,像是怕吵醒他。
祁砚清闭闭眼睛,然后他收回手臂,转身背对着陆以朝。
“你发情还欺负你,故意不给你信息素,故意让你跟低头。”
“骗你放下芥蒂,骗让你喜欢,然后又把你丢在那个房间。”
“还用离婚协议羞辱你,嘲讽你对喜欢。”
“要不是做得太过,你也不会冒死洗掉腺体,连几个月时间都不想等。”
祁砚清紧咬着牙关,每件事想起来都让他偏体生寒,可他又感觉到陆以朝身体有细微颤抖。
他继续说:“你困扰你想不明白,是不是说明,你其实也还有点在乎。”
祁砚清深吸口气,身上起层细密冷汗,过好几分钟,他才听到自己声音:“是。”
陆以朝眼睛慢慢红,他就这样抱着祁砚清,没有更进步亲密接触。
外面还有电视声音,有小铃铛铃铛声,有邓爷爷笑声。
陆以朝抱着他,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你不相信喜欢你。”
“醒?是不是把你吵醒。”陆以朝俯身看他,语气温柔,“饿不饿?还给你温着……”
“不饿,你睡吧。”祁砚清说。
陆以朝捏着发胀太阳穴,没再继续说话,当然更不可能睡觉。
问过谈妄之后,他其实更能肯定心里答案。
祁砚清不是身体不舒服,那就是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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