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墉笑道:“他们也是为保障师兄安全。若师兄嫌他们碍眼,叫他们在外间候着便是。”
沈遇竹笑着点点头。送走端木墉,他阖上房门,再次打开他给自己那只匣子。仔仔细细地摸过遍,其中并未有任何暗格夹层。他沉吟着,将那只金蟾托在掌中,触才知这只金蟾足底被人抹上松油,滑腻腻地黏在指间。
沈遇竹心中动,将金蟾藏进袖中,倚着窗往外瞥眼。正望见门前武卒尽数换过拨,个个彪悍壮硕。墙角偶有两三人窃窃私语,似乎在布置些什,与沈遇竹目光交汇,却立刻噤声,若无其事地走开去。
他心内有数,索性将门推,站
消息?”
沈遇竹孑然身,除去端木墉等二三密友,便只有青岩府山长于他亦师亦父,是他心牵挂之人。他还记得当年雒易以山长安危相威胁那番作态,虽然料定以师父智计定不至于束手就擒,但忍不住出言相询。
却见端木墉面上闪过错愕神情,吞吞吐吐道:“师父……师父他——”他定定神,勉强笑道:“师父超然物外,以天下为家,也好多年未曾听说他消息啦。想来,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此刻师父定在某个小国宗庙誊抄典籍、寻访古迹罢!”
沈遇竹若有所思地应声,又听端木墉笑道:“对师兄,你定听说,钟离师姊如今在齐国主政,革旧除弊,功绩不俗。国势日渐兴盛,人心凝聚,隐然可见桓公之时盛况。师兄,你若不弃,与同游临淄,去那物华天宝荟萃之地好好散散心如何?”
端木墉不厌其烦地向沈遇竹描绘起临淄繁华盛景,奈何对方不为所动,只笑道:“多谢你美意。可你知道这人最不爱热闹,带着游玩定无趣。想,还是先回青岩趟……”
“那也好!”端木墉抢道,“正巧这儿车马随扈应俱全,便让送师兄同回去罢?”他望望窗外日薄西山,又道:“今天是迟。先请师兄歇息晚,待得明日早们就动身,如何?”
沈遇竹怔:“何必如此匆促?”
端木墉恳切道:“师兄,雒易虽然被擒,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雒氏数万兵勇还未尽灭,若在此地逗留,恐怕夜长梦多,反生祸患啊。”
沈遇竹心道:“若是如此,正该仔细谋划,将雒氏斩尽杀绝,才称得上是永绝后患。”但又觉得大起兵戈草菅人命,是件麻烦之极苦差,他对雒易“恨意”,实在不足以让他这般费心。权衡再三,还是答应端木墉提议。
端木墉这才舒口气,喜笑颜开,道:“这便去准备,请师兄稍待。”说罢便起身离开。沈遇竹笑道:“哎,你这些随扈不并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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