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竹为他冷酷微微吃惊。秦洧又问道:“你刚刚在做什?”
“发呆罢,”沈遇竹赧然笑道,“……在构思幅画。”
“拿来看看,”秦洧兴致勃勃地说,又添句,“可以吗?”
“只打底稿呀……”沈遇竹嘟囔着,弯下腰从床榻下取出卷画轴。他们起慢慢把画打开来,三尺多宽画面上用浓艳色彩绘出青寒锋锐冰刃、漫天弥散赤焰、大如车轮人面蜘蛛,纠缠翻滚细鳞紫蛇——还有自高空拥簇而来、收缴魂魄阿修罗们。
“好副地狱图。”秦洧赞叹道,“看得出笔力不俗,可惜尚未完成。你构想是什?”
他独自坐在房中出着神,忽然听到门栓轻响下。
他吓跳,抓住肩上披着外袍,起身踮起脚想尽可能无声又迅速地回到床上——但是门已经吱嘎声打开。秦洧左手持着灯烛,正看见他弓着背僵硬地伫在床边。
“抓到你。”
秦洧撇唇轻笑道。
沈遇竹轻吁口气,“是你。”但是他脸上局促神色并没有消失,他歪着头看着他,显然正困惑于秦洧深夜拜访目。
“想要作出生、老、病、死四种情景画。”沈遇竹道,“不知为什,第个跃入脑海,就是‘死’之主题。”
廖青色峰壑之下,阿修罗伴随着陨石与烈火从天而降。沈遇竹笔下每只阿修罗都有殊异服饰和面容,有是艳丽俊美婀娜女子,有是狰狞孔武虬肉大汉,有是笑容诡异垂髫小儿,他们纷纷垂目,森然望向画面下方赭红色谷地。
“这里应该是什?”秦洧指着那块红色空白。
“死者。”沈遇竹答道。“但是,不知道怎画下去。直在想象死者面容和姿势,那种垂死之际剧痛,挣扎,绝望,震惊,哀求,恐惧……然而不管再怎努力,脑海里就是片空白,更别提用笔将它描述出来。”他气馁地说。
“这是很自然,”秦洧抬眼道,“你只有十二岁,年轻,健康,衣食无忧。你怎能知道什叫死亡?更重要是,为什你会想要知道?思考何
“房里炭火用尽。”秦洧坦然地说,自然而然地合上门走进来。
“你还生着炭火?”沈遇竹笑,“现在已经是三月。”
秦洧经过书桌时候把烛台放在上面。那只红烛已然十分微弱,摇曳焰火在浓夜中瑟瑟抖着。他们同凝视着烛火,各自走会儿神。沈遇竹忽然开口:
“听人说前院厨娘死。”他想想说,“昨天被发现吊死在厨房里。首事说还不能确认是否是z.sha。”
秦洧轻轻嗤笑声:“真是,她煮饭有那难吃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