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朝他看去。但见他用木棍指指雍水下方,道:“这里并非空地,往南数十里处谷地之中,正有户村落,有百姓近千人。旦雍水发洪,首当其冲淹没就是这个镇子……”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迟疑道:“不如事先通知他们搬迁?”
另人迅速驳斥道:“此事务必要秘而不宣、出其不意,才能举成功,假若举村搬迁,需要拖延多少时日?又怎能够消除痕迹,不引起燕军注意?”
冯搴抬起眼来,在众沉默不语武将之中望定雒易。统帅蓝色眼睛深沉无波,仿佛看向叶无关痛痒草芥。
“将军……”冯搴咬紧牙关,低声道,“他们都是齐国生民百姓,是们浴血奋战所要保护人——”
来,布置雷火地点便显得尤为重要。不知诸位大人是否已有考量?”
雒易轻轻掸去衣襟上烟尘,闻言扬起瞳子扫他眼。
自燕齐交战以来,沈遇竹虽然多方奔走,却始终不愿领受官半职,此刻大事告成,当居首功,他却仍旧茕茕立于种武将之外。率然突发这问,不知怎地,让雒易颇觉反常。
个参将果断应道:“自然是要安置在营城城墙之下。只要破燕军坚壁深垒,兵马长驱直入,何愁不能将其举歼灭?”
“若能分而击之,设置在营城和咏城之间更佳。们不妨先以场小规模爆炸引发燕军混乱,待左右两翼驰兵来救,再聚而灭之,岂不是石二鸟?”
众人寂静不语。雒易抬起眼来,煦煦笑。
“冯大人所言极是。”他温和而坚定地说,“军之所以兴战,其宗旨不过‘吊民罚罪’字而已。假若为取得捷径、竟至屠戮国无辜百姓,岂不成舍本逐末行径?”
他转向沈遇竹,语调转为冷淡,道:“先生,术业有专攻,行军布阵非君所长。从今往后,请勿僭越置喙。”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沈遇竹欠身请罪,解释自己不熟悉地形地势,方才出此昏招。
诸将你言语讨论不休。却听沈遇竹道:
“倒以为不如设在雍秋山腰上。”
诸将愣,有熟悉地理人已在沙地上划出草图,哑然失笑道:“沈先生,此处是处空地啊!”
沈遇竹亦拾起根竹棍,在沙地上划出道蜿蜒曲线,道:“这是雍水干流。下游低洼之处正是燕军防线核心、精兵强将驻守营城。旦堤岸被炸裂,洪流倒灌,冲进营城中,燕军必然惊惶失措,前往救援,届时军再在沟壑城墙之下埋入雷火,声东击西,两面夹攻,正是毕其功于役捷径。”
众人豁然开朗,低声议论起来。冯搴紧蹙眉头,默默回忆地势,忽然悚然惊出声冷汗,大喝声:“此计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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