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家生奴仆,已伴多年。”
这头赵珩能偷溜出宫,还得多亏摄政王全权掌理着军政国事,他个国君正事没有,只宫中请宿儒需要应付。给太后请过安,皇帝寻个理由说今儿不上课,也是无人能管。
赵珩是天子,不是太子。
没有十天半月拉课,谁也不敢报出去。
赵珩入泮宫,见事事
待韦徹换上,赵珩直笑得眉眼都弯,指着左右道:“你们看看,可不就是个十七八少儿郎嘛。”
韦徹实要比皇帝大近十岁。
寻常人家书童比主家公子大个几岁,原是求稳妥,故而韦徹如今身僮仆装扮跟着,倒也不算出格。
只是这僮仆皮肤黝黑,五官深邃,身形又极健美,怎看也不像中原人士。负责登记学生学宫吏颇为惊异地瞧眼韦徹。
赵珩在簿子上登完姓名,那学宫吏见名号,脸上露出悟道:“公子原是老太后家人,这从人是西越人吧。”
棂星门前,韦徹心下叹气,跟着赵珩往里走。
他如今头上青布巾,身上素长襦,完全是身僮仆打扮,为充当个年龄相宜书童,他那留许久美髯也被刮得半点不剩。
幸好韦徹生得面嫩,赵珩本还心中打鼓,不知道这剃须,已过弱冠他还能否看得过眼。
等到亲见韦徹那日入殿来见,若不是御前牌子通传,他都不敢认,只见韦徹领飞鱼红罗织金曳撒,鸾带紧束,越发显得他蜂腰猿背。
赵珩向来与韦徹说话随意,见此笑道:“这是何处来朱衣美少年,误入门,可再不能放他出去。”
赵深之母滇南王老王妃于大成初立就被追封太后,为区别如今上面那位,人大多模糊称声老太后,也不提什谥号。
老太后家掌兵西越,仆从里有不少战败异族后裔。
要说韦徹祖上,还真是与西越王族沾着边。
赵珩点头,“学官放心,他能说会写,口官话也都便利。”
学宫吏忙道:“公子多虑,不过是主事早就吩咐过,知道公子身子偏弱,怕他个恐有照顾不周。”
旁里立暖殿、常随个个都死死忍住笑意,晓是韦徹野管,皮厚如墙,也被皇帝说得面色红。
赵珩到底还年少,见此越发起促狭心思,忙命人,“给朕取套小珰贴里来。”转头又对韦徹道:“子通莫要恼,朕只是想瞧瞧你扮起来能有多年少。”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韦徹心道古人彩衣娱亲都要上,何况今儿他这是娱天子呢,再念及皇帝自登基以来,国愁家累,数月都不曾开怀,今儿这般是极为难得。
赵珩入冬也不过才十四,这想,莫说换身小太监贴里,就是让他韦徹真当日内宦,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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