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马,两人同行出马厩,还未离御马监地儿,迎面就见个十二岁女孩儿领着从人信步而来。
李逸忍不住微微泛酸,“才这些功夫,胭脂骝就被你给降服。白玉骢可是到如今都要你牵着,才肯让孤上背,就是让孤骑,也断然不肯跑出你目所及处。”
赵渊边抚着不停用脑袋蹭着他胭脂骝,边忍着笑对李逸道:“鄙人不过是殿下牵马奴,这当牵马奴,怎能不善驯马呢?”
李逸听出话里调侃,多少恨赵深在人前不露,背后总欺负他好性,狠心要端回架子,仰头道:“既认是孤马奴,怎从不见你肯让孤骑骑?”
赵渊闻言微诧,看看李逸神色,多少摸着些他心思,遂也不辩解,只放开恋着他胭脂骝,步步向李逸走去。
斜晖从马厩外洒金而入,赵渊背着光线,寸寸踏上李逸心头,他俊容隐在暗处,只有眸光如兽,慑得李逸不敢动弹。
先大开宴席,完,后头半天就是听戏,众人这才彻底自在起来。
趁着大戏开唱,李逸终于得空,让平安去唤赵深出来,两个悄悄在戏楼后头夹道里汇合。
赵渊见面就道:“殿下今儿光艳如明玉,叫人移不开眼。”
李逸被夸得面色微红,嘴上虽道:“如今世子官话越发长进,以后想必无需再叫孤教。”心里听得称赞,却是十分受用。
赵渊摸摸鼻子,回说:“呃,不勤加练习,想必还会退步,还是不得不劳烦殿下。”
直到赵渊走得极近,身影已整个罩住李逸,他才作势低下身去,在李逸耳边问:“殿下确定,想要骑?”
李逸还想犟着脖子点头,赵渊伸出手轻捏他下巴,口中啧啧,抬起另只手在李逸面前摇摇指,脸上满是不赞同表情。
“殿下,又忘,要听话。”
李逸就像中咒似,不由自主被牵动。这是第二回,赵深要他听话。
李逸深恨自个就快连胭脂骝都不如,心有不甘与赵深对望,可惜不到半刻就败涂地,不得不再次乖乖听话。
“说好带你去瞧胭脂骝呢,可得快些,待会儿还得溜回筵上去。”
李逸忙提“正事”,两人又接着来到马厩。
胭脂骝独占厩,御赐汗血宝马,脖颈硕壮,马鼻高挺,然而个子并不高大,赵渊眼睛发亮,询问地看向李逸,后者对他轻轻点头。
赵渊便小心上前靠近马儿,胭脂骝警惕地粗喘几声,扬开脖子退几步,李逸忙上前安抚马儿,口中发出轻嘘声,胭脂骝很快缓下情绪。
赵渊很小就有通马本能,随着日渐长成,至今已能领悟不少马语,兼之胭脂骝性子温顺不似白玉骢,不过片刻功夫,马儿就主动伸着脖颈来和他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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