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枕头瞪着眼睛看
谢无衍好
会儿，见他点动静没有，才小心翼翼地爬过去，伸出手试试他
鼻息。
还有气还有气。
就当她准备松口气时候，谢无衍眼睫稍动，掀起眼皮，朝她望过来
然后伸爪子，摸到个柔软冰凉东西。
好像是头发。
…等等谁头发？
自己难道又遇到鬼？
沈挽情瞬间清醒，她立刻坐直身将枕头抱，警惕地睁开眼。
他这样过许多年。
活着和死去对他来说并没有什
区别。
“啊秋”
沈挽情鼻子蹭得有些发痒，皱着眉头轻轻打个喷嚏，然后换个姿势继续睡。
谢无衍低头看她。
地牢上空有扇天窗，多数时候都是雾蒙蒙。
没有鸟兽，也看不见云月。
后来他从天道宫逃出去。
对于魔域来说，他曾经是作为天道宫走狗，残忍猎杀自己族人刽子手。对于那些修士来说，自己是个冥顽不化，,bao虐难改恶徒。
无论是哪方，都没有能够让他活下去地方。
衍盯着她看好会儿，然后伸出手掐住她脖子。
沈挽情看上去弱不禁风，只手就能将她脖颈扣住大半，仿佛稍微用点力，就能轻轻松松地将其折断。
但最终，他没有这做。
只是将手轻轻挪开，顺带拨开她搭在脸上几缕碎发，撸猫似揉揉她头发。
沈挽情哼哼唧唧地拿头蹭蹭他掌心。
谢无衍靠在床沿，只手搭在膝盖上，眼睛紧闭，薄唇紧抿，眉头也稍皱着，看样子似乎是在小憩。
“！！！”
沈挽情傻。
这还不如遇到鬼。
感情昨天自己拿这位祖宗当晚上人形抱枕？
像这样第次有人在自己身旁，这心安理得地睡过去，还是头次。
这样来，显得自己也像是个正常人。
*
沈挽情觉得，昨晚是自己这些天睡得最安稳个觉。就像是在空调房觉睡到自然醒样，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翻个身，闭着眼伸个懒腰。
天道不容，魔道也不容。
所有人都说，他定会惹得生灵涂炭。
之前没有人给过他选择，之后也没有。大家都这说，于是他就真这做。
他毁个地方，在那里筑起自己宫殿，只有他个人。
他就这孤独而又安宁地活下去，偶尔会踩在玄鸟背上四处转转，戏弄似看着那些人见到他时，又惊又惧表情。
很痒。
谢无衍没动。
他靠着床沿，垂下眼思索会儿，自己在这世上到底活多久。
时间太长，他记不清。
在天道宫时候，每个夜晚都是在地牢里度过。伴随着全是腥臭味湿气，和冰冷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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