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言相安,经历怎样痛,恐怕没人
言和黑沉沉眼底没有情绪,看着他,少顷之后淡淡地“嗯”声。
然后将手里只行李袋扔在地板上,换鞋,越过牧星野,回自己房间。关门前听到牧星野又问自己“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他吐出两个字:“不饿。”
便关上门。
牧星野站在言和门前,不知道站多久,直到里面点声音也没有,才转过身走去门口,将那只丢在地上行李袋打开,里面是言和这段时间住在医院些衣物。
他将东西拿出来,该洗放到卫生间,该收纳归置好。然后又把言和鞋子拿出来,拿到洗衣房去收拾。
几句话,就是带话给言和让他好好休息之类,还说自己现在没什事,如果需要跑跑腿,或者去医院帮忙,随时可以找他。
但他知道,言家人谁也不会找他,他没资格去医院看望言相安,也不敢再给言和打电话。他唯能做,就是在这里等言和回来。
门外传来按密码锁声音,很轻,接着是咔嗒声,门开。
牧星野从沙发上迅速站起来,向前走两步,又停下来。
客厅里壁灯昏黄,落地窗开着,有微热风吹进来。言和站在玄关,高大身型拢住暗灰色影子,像久未归家人,虽然被人期盼很久,但真正进来之后却带着股陌生疲惫和厌倦。
做完所有事,牧星野又悄悄走到言和卧室门口,站会儿,才走回自己房间。
夜已经深,月华如水,不开灯房间里也光影斑驳。
言和半躺在沙发上,他进门时牧星野惶恐那明显,讨好笑容像在他心脏上打记闷拳。那种无力感再次将他席卷。
很多事不是回避就可以忘掉。事情过去太久,生活不会因为个人悲痛就停滞不前。大家都在被时间裹挟着往前走,唯有当初卷在漩涡中心人,还受着当时苦。
当他看到暮年父亲重伤躺在病床上,比前几年苍老许多,温和眉眼却没变,如既往能带给他满满爱和温暖。可是,这样眉眼还能不能睁得开,谁也不知道。
他只是离开半个月,可是感觉跟以前言和不同。
那个捂住他双眼对他说“别怕”人,那个笑着说“过生日当天有话想对他说”人,那个在混乱夜晚将他带进欲望沟壑人,那是另个言和。
现在言和,是五年前对他说“牧星野,这是你自找”,然后毫不犹豫离开人。
热风衬着屋内冷寂,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没开口。
不知道过多久,牧星野往前迈步。他努力地笑笑,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讨好语气,问面前纹丝不动人:“言哥,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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