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探头,傍晚风天比天凉,零星几片叶子也掉光。白离穿着件咖色长风衣,站在树下,白球鞋踩在几片枯黄落叶上,眼神放得空而远。
不哭不笑,不怒不恼,和这初冬凝固成幅画,没有情绪,只觉得冷。
拒人千里之外冷。
看着这样白离,曹俊彦不但觉得酸,还觉得痒。
他常常想,是自己错失先机,是自己明白得太晚,是自己顾虑太多没有孤注掷,直到此刻,他才想到,或许还有另种他不愿意承认可能——
之后,他直接去公司。这才知道公司因为税务问题正被调查。财务、法务、项目组同事忙得团乱,人心惶惶。
赵览被磋磨得不轻快,他将白离拦在外面,没让他进来。
“你走吧,回家陪陪父母,这边没事。”赵览顶着脸青胡茬和黑眼圈说,“咱们做正当生意,查不出什来,放心吧!”
话虽这说,公司不大不小,经不住接二连三打击。就算是查不出什来,这样来来回回折腾,正常工作也做不。
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是曹俊彦还是闻君何,但白离知道总归和自己脱不开关系。他坐在楼下台阶上,想很久,给赵览发条微信,然后没再犹豫,拨通远在M国时温电话。
这原本就不是他问题,是白离从未把他看到眼里。
公交车走走停停,窗外是熟悉风景。傍晚城市总带着点匆忙和烟火气,以前白离很喜欢,可惜现在只剩下麻木。
在小区楼下碰到曹俊彦时候,白离甚至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两个人站在小区花坛边上说话,曹俊彦对白离不邀请他上楼做法有些不满,但没表现出来。毕竟他自己做那些事,白离没直接转身走人,已经是给他留面子。
“知道你公司被查,先说清楚,这事儿可不是干。”曹俊彦忙着撇清关系,看白离副木愣愣神情,心里有点酸,“说不会再难为你,就说到做到,你放心。”
白离没什反应地点点头,往后面靠靠,整个身子倚在棵树上,心不在焉地听曹俊彦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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