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慢地流逝,顾家和抬头看眼床头手机,已经快到十二点。但是他居然,毫无睡意。
他又轻轻把手机锁屏,生怕惊动背后人。
结果,他刚把手机放回床头,身后就有个声音响起。
“你睡不着?”
顾家和缩
翻过身以后,李昭声音这下离顾家和很近。
顾家和感觉到他气息,他似乎是轻笑声,然后开口说:“可以继续雇做法律顾问。老客户,给你打个八折。”
顾家和心情也随着对话放松下来,他笑着回句:“雇不起。你个人钱抵两三个工资。”
“你都没询过价,怎知道雇不起?”
“李昭。”顾家和突然叫他名字。
李昭应该已经洗漱完,房间里大灯熄。顾家和抬眼看,李昭睡在床边,给他留半张床空位。
顾家和小心翼翼地从侧边躺下,两人中间留条十几公分空档。他呼口气,后脑勺对着李昭,眼睛盯着黑暗里某处微弱光亮。
他感觉李昭呼吸也并不算平稳,应该也没有睡着。
沉默阵后,顾家和先开口:“所里最近还忙吗?”
“还行。”李昭声音传来。
顾家和脸疑惑地看着他:“你确定?”
“对啊。”李昭点点头,看下屋里床,“睡得下。”
顾家和心里被几万头小鹿撞飞。他心想,当然睡得下,这家酒店虽然规格不咋样,但是还都是米八大床。曾经他们住那个小屋里,那张米五小床都挤得下。
只不过当时何止是挤,偶尔还叠罗汉……
顾家和房间里维修工修半天还是无果。
“怎?”
“谢谢你陪回来。”顾家和声音很轻。
李昭似乎是动下,最终没有接话。
顾家和想起,若是以前,他听到“谢谢”两个字,必定会用手肘推自己下,笑他见外。
两个人之间又复归沉默。
“宁城并购项目……”
“收尾。”
阵窸窣声音,顾家和感觉到床垫微微个塌陷。李昭似乎是翻个身,正面对着顾家和后脑勺。
然后他问:“你们呢?最近忙吗?”
顾家和没忍住多抱怨两句:“刚刚才帮吴谋做好份文档。最近研发部要搞个新中心,事情很多。无数份合同要审,还要重新做套合规流程。头都要炸。”
前台问他,要不要重新开间,楼上应该还有间空房。
顾家和看眼时间,实在也不想再折腾,房间里行李还得再搬上去,他最终没有答应。
五分钟后,顾家和还是抱着条被子去隔壁。
李昭房门虚掩着,顾家和轻轻推就开。
这个房间空调正常运转,比他那里舒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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