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和站在室外凛冽寒风里,却感觉如释重负。他摸下裤子口袋,还好烟盒里还剩最后支烟。
顾家和找个廊檐躲风,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那支烟。
他脑子里有点乱,刚刚那些尴尬画面又好像幻灯片样开始重放。顾家和没忍住摇摇头,试图让自己不要再回想。
烟雾缭绕,他感觉眼前湖面似乎也在晃动。
只是他没有个人呆太久,忽然身后门被人推开。
“七成,谢谢。”李昭声音传来。总算是给顾家和解个围。
很快,有服务员过来给他们面前酒杯倒酒。澄黄液体流进细脚杯里。
陆群率先拿起杯子,就要给大家祝酒。
顾家和心里紧,连忙看向李昭,学着他样子把杯子端起来。小指有些不稳,杯子里酒水差点洒出来。
几个人刚刚喝完,服务员就端上来几个小碟子,其中个放到顾家和面前。
生活。
顾家和坐在李昭旁边,眼睛却看着窗外湖景放空。晚上湖面很安静,顾家和却总感觉湖底有沉睡怪兽等待唤醒。似乎只要扔片瓦片下去,它就会立刻钻出来打破水面平静,撕咬这片黑色夜空。
顾家和边放空,边大致听圈他们对话。基本上在座人不是知名律所律师,就是家里有产业富二代。
他们聊都是自己工作、人脉,看似互相诉苦对话,却暗藏着点优越感。
比如创业融资多少钱,年底还有缺口;又签哪家新客户,虽然收款几十万,但是实在难对付……
顾家和转头看,李昭居然也出来。
“你怎不陪着他们?”
他看,浅灰色陶制碟子中间是两块鲜黄色东西。时顾家和也不知道该怎吃。他探头低声问旁边李昭:“这是什?”
李昭看眼:“海胆。”
“啊……”顾家和只能伸手轻轻把他那碟推到李昭面前,“不能吃。”
这大概是顾家和长这大,吃过最如坐针毡顿饭。半小时过去,他终于找到个大家聊天气口,起身说自己要去卫生间,逃样地离开这家餐厅。
他出来得急,大衣也没披上,就穿着那件米白色羊绒衫,露着光洁脖子。
这种优越感像是细细针,扎在顾家和皮肤上,让他有无数次站起来逃出这个餐厅冲动。
顾家和抬起头看他们肆意、漂亮脸蛋。他们坐在这样餐厅里,自如、放松。这座城市好像都属于他们。
“先生,您要几成熟?”
顾家和思绪突然被声音打断,抬头看,铁板后面师傅朝他笑着问。
顾家和下懵,桌子上好几个人朝他望过来。他只觉得后背有些发麻,下意识缩缩肩膀,半晌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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