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rew你……”陈非被抱个措手不及。他本就是弯着腰姿势,被顾靖扬抱住时候,重心不稳,正好扑进对方怀里,额头还在对方肩胛骨上撞下,眼镜也歪。也正因为这个有点狼狈投怀送抱,他没察觉对方那个拥抱里矛盾和依恋。
顾靖扬心怦怦地跳,陈非温热身躯抱起来和他想象样美好,洗发水和沐浴露香味混杂着钻进他鼻子,令他既迷恋又心酸,真想就这样抱着不松手。
他做个深呼吸,缓缓放开他。
“抱歉,失态。”
“呃……”陈非确实有点黑线,但看到顾靖扬那个样子,心里叹口气,拍拍他肩膀,在旁边单人沙发坐下。
顾靖扬站在门口,整个人都陷在黑暗里,陈非穿着睡衣站在门内,玄关澄黄光源照在他脸上,他头发半干,脸上少见地带着副略圆银边框眼镜,整个人透出温暖平和居家气息。
堵在心里那团情绪像被潮水漫过,突然柔软得不成样子,扶着门框手指关节却不自觉地捏紧,顾靖扬心思复杂,他尽可能让自己笑容看起来很正常:“打扰你休息吧?”
“这才几点啊?还早着呢。”陈非赶紧表示不在意。陈非公寓楼有大堂保安,本来要问他怎上来,看到他神色,就把那些无关紧要话都省下。
这次顾靖扬就没有上次那拘束,进客厅,他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来。
陈非从书房里端出茶壶和自己喝半茶,转身从橱柜里拿个马克杯,倒杯,递到顾靖扬手里,又走进厨房拿东西。
室内陷入暂时沉默。
茶香袅袅,喜欢人伴在身边,顾靖扬慢慢理顺自己情绪。他生什气呢?这个圈子里混乱关系并不是今天才这样,也不是中国才这样,也许因为他自己也是圈中人,所以他格外不喜欢看到别人这样轻易地处理感情关系,但是他何必生气?
换句话说,倘若今天他是个异性恋,声称喜欢他女人转眼就勾搭别人,他会这介意吗?他想他不会。因为身为主流分子,他不必考虑别人会以何种眼光看待他们,不会因为别人随便而觉得自己受到
“你还在工作?”靖扬这才注意到书房里亮着灯。
“没,看会儿闲书。你……从家过来?”
“不是,个朋友公司周年庆,在他郊外别墅开party,刚从那边过来。”
陈非点头,把碟马德莲放在顾靖扬面前。做完这切,他端详下顾靖扬脸,道:“出什事?”镜片后面那双清澈眼中闪着实实在在担心。
看着他黑白分明眼睛,顾靖扬突然就不想克制,他长臂伸,抱住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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