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会跟所有东岸精英样志得意满、在40岁之前成为人生赢家,再用剩下半辈子去寻找另外样或几样喜欢事来打发余生;
也许也会遇到个或几个真心喜爱人,也许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可以谈恋爱。
他也许会经历些别挫折,遇到些别人和别事。
他人生或许会有另外种圆满,平安喜乐,高高在上。
他必定会比现在更能够接受这个世界外表看起来样子,然后会更容易快乐,同理地,快乐也会更容易消失。
他直都知道。
顾靖扬心颤抖起来,像黑暗中剧场,拉开帷幕之后,光射下来,带着震颤鼓声响起,慢慢攀升,逐渐激烈。
在这样恍惚梦境里,他似乎明白陈非所指。又似乎不明白。
陈非望着马路,似乎在看对面酒店大门,又似乎什也没看:“靖扬,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发现伯母对你性向真正态度,你会变成什样人?”
顾靖扬不是个喜欢做假设人,所以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他皱着眉,认真地想象下。
发呆机会:“你不打算跟说说你故事吗?”
没有波澜起伏情节,没有惊心动魄转折,也没有歇斯底里争吵。这或许是个称不上故事故事,它只是个少年青春期秘密、道刻在这个外表完美无瑕家庭内部难以抹平伤痕。
它孕育孤独,催化成长,信仰差异如同彼此心灵之间永远无法跨越深渊,让本该不知天高地厚少年从此懂得孤单和自卑滋味,懂得人与人之间并不是相爱就能互相解,也懂得灵魂相知珍贵。
但是时间和爱终究还是点点地建立起他们沟通桥梁。
陈非没有类似经历,但是最亲亲人之间无法理解痛苦,他懂。
如果……
那他定会按照原来计划去念哈佛。他大学时光应该还是会很顺利,他职业生涯也应该依然会帆风顺。
但是……
他大约不会那毅然决然地放弃钢琴,不会在学生时代组band,因为他不会有那多愤怒和孤独需要发泄。
他可能还是会创业,但他不定会在修computerscience时候发现自己真正喜欢是电影业,而且他定不会去中国,也就不会经历那些独自在异国成长。
他更紧地握握对方手。
陈非抬头看着将黑未暗天空,很轻地说:“靖扬,其实你该感谢你妈妈。”
顾靖扬转头看他。他以为他会听到“你妈妈其实很爱你”、“你已经很幸运”这样安慰。
陈非似乎猜到他在惊讶些什,他对顾靖扬笑笑:“因为爱,所以苛求,对吧。”
他懂自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