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古城天气转凉,不多时玻璃上就蒙层雾气。半眯着眼,困意袭来,全身轻飘飘,如同坠在云里。
“嘿嘿。”耳边传来女人笑声。
以为是自己喝多幻听,迷迷糊糊没当回事。音乐到副歌部分,又传来女人笑声。清醒大半,起身向车厢看去,空无人。再仔细听,哪里有什女人笑声?
自向前走去,“直都在。”
“只是不习惯没人斗嘴生活。”摸摸鼻子。朋友之间相处久,许多习惯会慢慢变得致。
“到,咱们先吃牛羊肉泡馍。”李奉先指着家不起眼店铺,进屋要三个馍,洗干净手,把大老碗放在膝上,把馍分成几大块,再掐成小指甲盖大小碎块。“掰好定用手在里面抓揉上几下,落下附在碎块上粉末,煮出馍才汁浓味厚。明眼师傅看到这种掰法,就明白懂泡馍老吃客来,煮馍会更用心。这家最擅长‘水围城’,就是宽汤煮馍。碗周围是汤,馍在中间,汤多馍散,牛羊肉绵烂味醇,吃起来又滑又香,味道没得说。别忘留肚子,贾三灌汤包子、酿皮子、黄桂柿子饼、炒粉鱼、酸汤水饺还没吃,再整点儿黄桂稠酒,保证舒服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杜甫写‘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就是说这种酒。”
李奉先满脸油光地背着菜名,催得口水又流二两,正想进屋开吃,李奉先舔着薄嘴唇神色黯然:“哥在就好,咱们喝个痛快。们经常穿样衣服来这儿喝酒,能赚回头率。哥哥真很想当异徒行者,可惜没这个命。不过也好,馆长把们养大,身边总需要人照顾。没哥哥那大理想,守着酒吧给你们打打下手,这样生活挺好。哎,不知道他们去哪儿,钱够不够花。”
发现守住个不能说秘密是件很闹心事情,李奉先和他哥完全是两种人。李隆基没有那种能力,也许现在也过得很快乐吧?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痛苦,也就越大。
月饼拍着李奉先肩膀推门而入:“兄弟,咱们吃个痛快,不醉不归!”
五
吃小半条街,最后们又来到烤串摊撸串喝啤酒,各怀心事,不知不觉也就喝多,三个人挺着圆鼓鼓肚子,几乎是滚回酒吧。上酒劲,说啥也要在房车里睡。月饼掏好几次才把钥匙扔给,踉踉跄跄地往酒吧里走:“别吐车里。”
头重脚轻地爬上车,灌口雪碧,火烧火燎肠胃才算是好受点。打开音乐调到很大声音,喝多下手不知轻重,震得中控台上人偶来回跳跃,液晶表显示着数字好像也跟着跳起来。强劲重低音震着耳膜,把座椅调到半躺状态,瞅着玻璃里面自己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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