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友德是个明白人,哥嫂忍着名声疼他,自己不能不懂事儿。就跟哥嫂借笔钱,往返苏杭做点绸缎、雨伞小本生意,常年不回家。哥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晓得弟弟是个要脸人,也就不再多说什。
转眼又是年多,宋友德风来雨去生意做得颇有成色,重阳节更是坐着四人轿子回乡,邀请左邻右坊大摆宴席,酒到酣处当众跪拜哥嫂,发誓生敬若父母,哥嫂当场热泪纵横。
人心就这样,开个豆腐作坊,邻里看不过眼乱嚼舌根子,如今宋友德成大商人,反而都服气,争先恐后抢着敬酒,阿谀奉承。“发达别忘记拉扯乡亲”、“早看出友德这孩子不是凡物”、“有这好哥嫂,友德能不出息”云云……
当晚喝得尽兴,送别宾客,家三口借着秋意喝两盅雄黄酒,聊聊这几年生活,唏嘘感慨,到三更时分才回屋而睡。
四更时分,宋友德睡得正香,忽听隔壁宋嫂声惨叫,他急忙披衣起身,守在屋外询问。宋嫂嘶声哭泣:“你
虽说过得不济,兄弟感情却没得说。
转眼过十年,哥哥宋友康娶妻子。宋嫂出身贫苦,颇有两分姿色,典型贤妻良母,善待邻里,乡亲和谐,里里外外料理井井有条。偏巧还有手做豆腐手艺,时间远近闻名,就连大户人家都隔三差五差遣小厮购买。
平日里宋友康白天上山砍柴下湖捕鱼补贴家用,赶上渔汛昼夜不归,弟弟宋友德年纪还小,就在家里帮衬嫂子豆腐营生,日子越过越红火。
宋嫂磨豆腐时候常念叨,攒够钱给小叔子娶门好亲事,做个小本买卖,苦日子也就到头。
“人怕出名猪怕壮”,原本乡邻都是相同生活水准,没有高低之分,还能保持团和气,眼睁睁看着宋家兴旺,自然眼红。
时间久,闲话就出来。
哥俩儿本来长得就像,宋友康又经常不归,左邻右坊谣言就出来——“宋嫂长得那水灵,其实就是个狐媚子,勾引小叔子滋阴驻颜”,“叔嫂俩晚上磨豆腐,磨着磨着就摸到床上去”,“俩人直接在豆腐房里昏天胡地,难怪豆腐油水特别大”,“还宋友德呢?看那个色眉*眼小叔子叫送缺德还差不多。”
时间谣言铺天盖地,食客们嫌弃豆腐肮脏,好好生意就这冷落下来。
这些话多多少少传到宋友康耳朵里,老实本分哥哥生性朴实憨厚,根本没把这些话当回事儿,反而安慰妻子和弟弟:“豆腐生意不做,多砍柴打鱼,有在害怕养活不这个家?”
宋嫂虽没念过书,做人道理却懂得精透,深知“树大招风”,谣言起来,四处争论是欲盖弥彰,反而承认和小叔子莫须有*情,也就安心料理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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