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啊。我能吃。”高驰说。
赵斯淇把饭盒往前一递,“那这个就给你吧。”语气听上去如释重负。
两人坐在一起,扒拉着饭盒里的蒸饺。
可能真的饿了,他们不到十分钟就把蒸饺吃得干干净净。
回家路上,高驰在想,既然赵斯淇的手受伤了,那么接下来几天总不好再麻烦人家做饭。
蒸饺还没凉,隔着一层饭盒向外散发着热意。赵斯淇五指微微收紧,用力拿着蒸饺,然后又忽然泄力,让蒸饺搁在大腿上。
“我爸有自己的家庭,我不好总是打扰他。”赵斯淇说。
高驰脸上的笑意散去了,他静默不语地看着赵斯淇,神情有一些凝重。
他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刚好做了赵斯淇的邻居,刚好发现了赵斯淇受伤,那么赵斯淇是不是就会一个人在家里,笨拙又别扭地炒菜、吃饭、洗碗,放任自己的伤口不管。就算要来医院治疗,他也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又一个人孤零零地走。
怎么想都很心酸。
片,并且找医生看完了。
没骨折,没轻伤,擦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这是医生的原话,赵斯淇原封不动地告诉高驰,还说:“你看,我都说了没必要上医院的。”
高驰抽出赵斯淇手里的片子,看了几秒钟。虽然看不懂,但不妨碍他装模作样地点头,“嗯,你的脊柱很直,看起来确实很健康。”
然后他将片子连同蒸饺一起放在赵斯淇手上,笑着说:“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的腰啊、背啊、屁股啊真的有问题呢。花钱买个心安,不亏。”
于是把车停稳后,高驰替赵斯淇解开安全带,同时抬眼看他。
“你的手,这几天最好不要碰水。”高驰的视线下移到赵斯淇的右手上,说,“正好我这几天要加班,很晚才回
“蒸饺要凉了,赶紧吃吧。”高驰不太自然地转移这个他觉得有点沉重的话题。
赵斯淇点一下头,打开最上面的饭盒,看到红彤彤的辣椒油时,他一愣:“这是辣的?”
“你能吃辣吗?”高驰说,“不能的话下面这个是不辣的。”
赵斯淇不是滴辣不沾,也不是无辣不欢。他能吃一点辣,但平时他不会主动去吃,太刺激太重口的东西他都很少碰。
“你呢?你想吃辣吗?”赵斯淇抬眼,反问高驰。
赵斯淇迟缓地眨一下眼睛,说:“很久没有人会这样关心我了。”
这话听得着实可怜。高驰记得赵斯淇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母亲却已经去世,他看着赵斯淇,问:“你其他家人朋友呢?如果真出了事,能有人陪你来医院吗?”
赵斯淇垂下眸,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答案是否。
“没有。”
“你爸呢?”高驰在他旁边坐下,“你跟你爸难道一直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