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轻吁口气,朱炎明便
朱炎明打断他道:“你想回去?”
“住在宫里,总不像话。”
朱炎明道:“若是回不去呢?”
小周神色微震,朱炎明冷笑道:“你自己做好事,自己还不明白?”
小周眼望火炉怔怔出神,朱炎明道:“只怕你踏出宫门,就要被梅氏族粉身碎骨呢。”
小周伤极重,在生死边缘挣扎数日,这才稍见起色。御医说若不是他脏器生比旁人都偏左些,这条命保住保不住,还要另当别论呢。
福喜日日守着他,他喝葯也喝得烦,只说想出去走走。福喜笑道:“严大人快让皇上歇歇吧,这些日子,他可是把心都快操碎。”
小周也便不再多话,他本是个好静不好动人,关在屋里,即是觉得闷,拣几本书看看也就把时间打发过去。
朱炎明偶尔过来,也是站即走,两个人真正坐到处,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
又过些时日,小周便说要搬回府里。福喜与朱炎明笑着说道:“皇上,您看这严大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严大人这样身份,能有几个在宫里养伤。”
小周淡淡道:“如此,不正合皇上心意。”
朱炎明猛抬手,重重扇他记耳光。小周半伏在锦榻上,朱炎明摁住他肩膀冷冷道:“梅氏兄弟又有什对不住你地方,你要灭他九族才算甘心?”
见他又咬牙关不肯出声。朱炎明轻叹道:“韩贵人与人私通,那兄弟二人慾带她逃出宫门,她不肯,那二人竟想出个行刺主意来,韩贵人死,他们不知从何得消息,当堂便翻供,你自以为聪明绝顶天衣无缝,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露道理。”
小周静静道:“与其说是天意难违,倒不如改为圣意难违罢!”
朱炎明道:“你既然知道,那就最好!”
朱炎明狠狠瞪他眼,他吐舌头,再不敢多言是非。朱炎明心头纷乱如麻,也懒得跟他计较。随意走几步,略抬眼,才发现竟又到小周所住偏殿。在门前站会儿,那宫女眼尖,高喝声恭迎圣驾,便齐刷刷跪倒排。
朱炎明也就进屋里,卧房里半卷着棉帘,自缝隙间见小周坐在床上,双手抱着暖炉,犹不解恨似,把脸也贴到上面,不觉就笑笑。
走到近前小周才赫然惊,叫声皇上,却也起不身。朱炎明便在他身边坐下来。静许久,才道:“屋里炉火不足?怎还冷成这个样子。”
小周道:“臣自幼畏寒,已是落下毛病。“
两人仿佛各有各心事,相对无言。偶尔听得钟声咯咯作响,小周轻声开口道:“臣多日来深蒙皇上眷顾,如今伤已大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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