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先生走前还算清醒，他是自己把自己绑住
……”妇人这
说着，终于让开
她
直挡着门。
大开房门之后，是间装潢得分外温馨又明亮长厅。复古水晶吊灯在白日也大开着，近乎奢侈地和窗外耀眼阳光做着竞争。把胡桃木扶手椅放在吊灯正下，被尤金眼看得分明。
——在那把扶手椅上，赫然绑着具尸体。
那具是具干瘦泛黄老年干尸，身体向前倾着，表情狰狞。他动作仿佛是在啸叫，大张嘴巴中露出干瘪牙龈，以及因为牙龈退
十年。但是在撒格朗，七十岁已经算是平均寿命预期，看妇人样子，这位匠人应该也是寿数已尽自然死亡。出于礼节，尤金很难再询问对方还知不知道什其他匠人，而是连忙向对方诚恳地表示节哀顺变，也为自己不合时宜拜访道歉。
或许是这样妥帖做法让妇人态度软化些，她松开扶着门边手，摇摇头：“以他病情和年龄，这几年已经是向老天爷借来命，没什可伤心。你们要是真需要帮忙，他徒弟们之后会赶来这儿参加他葬礼，可以到时候问问他们。也就是这几天事，你们不介意话就再等等。”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尤金都要感叹妇人耐心和好脾气。在道完谢正要转身告辞时候，从他们背后主干道上传来阵阵响亮马蹄声。尤金回头看过去，诧异地发现辆正向此处驶来马车。奔跑中两匹黑马有着机械下肢，而车夫身后轿厢通身黑色，高度很矮，却很细长。
——这是殡葬业专门用来运送死人棺材马车。
“总算是来，这大夏天……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不会出问题。”老妇人低声喃喃着，像是在和她自己说话。看尤金两人还未走远，她看过来眼神竟然有些抱歉：“看到这种东西总归有些晦气，你们快请回吧，
们还得把尸体搬出去。”
殡仪屋人将马车驶到门前，长方形轿厢从侧旁打开，露出个放下边挡板实木棺材。来人是个中年男人，边走上门廊，边和妇人招呼着。
“抱歉，来晚。出来时候正好撞上另桩生意，就在镇里婚礼上。”
尤金闻言皱皱眉头，妇人却很自然地接话：“怎这不凑巧？要你特地赶过去，难道也是吃过药？”
“对，是个老太太。她应该也知道快到时间，但今天似乎是她女儿结婚，她就没告诉别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发作时候她没被绑起来，过去时候，现场大概有四五个被抓伤人。”
这样对话怎听怎怪异，尤金原本已经走下屋檐下台阶，却不由得往身后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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