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累月恨意和愤怒混杂在起,迪特里希眉毛虬结着,近乎阴鸷地看向尤金脸。被他圈禁在手臂之间人如此单薄,仿佛就要被折断,此时毫无抵抗地向后仰着头,露出脆弱喉骨。
迪特里希心脏被劈成两半。
他将怀中人缓缓地抱起来。不甘到极点,他想将这个人就此摔碎在地上,却也想将这个人罩在最柔软毯子底下,慢慢地捂暖。
“……放下来,迪德。”
怀中尸体终于开口,说出句子沙哑,干涩,远非他想听到。迪特里希发出声嘲讽笑:“不然呢,你会怎对?”
推开没有锁大门,就踏入没有开灯,总是弥漫着烟雾房间。
精致手工皮鞋在浮着层薄灰地板留下脚印。来人走过翻倒在地酒瓶,四处散落烟蒂,已经被抽空镇定剂。
然后迪特里希停下脚步,看向房间正中男人。
他哥哥跪坐在客厅地狼藉之中,侧着头面对大开玻璃门,像是在看窗外风景。
无夜之地高楼林立,纸醉金迷,就算在白日都显得流光溢彩。然而跪坐在地上男人只高高地仰起头,视角所对,只有最远处白塔若隐若现塔尖。
尸体没有说话,没有动作。迪特里希吸着鼻子摇摇头,近乎自言自语地说:“……你不能在这里待下去。比起看着你杀自己,宁肯将你辈子关着。”
他将抱着人姿势小幅地调整,手托着尤金颈椎,向门口方向走出去。然而怪异锐物感从心口传来,迪特里希低下头,发现尤金攥着块碎掉玻璃碎片,正将锐利边角抵向他胸骨。
“哪都不去,迪德。”金色眼睛里终于映照出他身影,却没有聚焦在正确地方。他兄长缓慢道:“不会自/杀。在这
已经渐冷天气中,从阳台吹来冷风几乎让人难以忍耐,男人却动不动,仿佛座雕塑。迪特里希将拳头握紧,怒意正要积聚,却被首先到来恐惧打散。他大步冲向尤金身前,跪进地烟灰里,将对方猛地抱住。
……怀里温度冷得惊人,让他心脏几乎停跳。他让自己凑近对方颈窝,终于在那里寻找到微弱,缓慢脉搏。而仅仅是这样抱拥动作,便将他手臂之间人向上提起。
尤金身体变得太轻太轻。迪特里希手颤抖着,掌心划过对方衣物之下节节凸出脊椎。
“哥哥……”
迪特里希边喃喃着,边将头埋进对方胸口,想要感受这具身体仅存着些暖意,却隔着衣物撞上根根分明肋骨。这种触感着实可怕,仿佛他抱着并非个活人,而是勉强拼凑把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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