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就去捋他衣领,能捏出水。
陈卓想说,不是你刚出去那用力带门给摔
赤裸着身子跪趴在门边地上抓着那团湿衣服,陈卓欲哭无泪。
你肯定不是故意知道你不是故意知道半夜三更跑过来借浴室扰人清梦是不值得客气对待,可你……就不能轻点儿带门吗……
陈卓怏怏爬回到喷得欢快莲蓬头底下,理亏又愤懑,沮丧又委屈,在发泄无门情况下只好抓过墙角那块舒肤佳香皂,在手上使劲儿搓搓搓,再在身上使劲儿搓搓搓,最后拿到不凉不热水流下左搓右搓直搓到原本厚实香皂瘦成小小块,香喷喷白色泡沫顺着胳膊腿流地,才满意罢手。
套着湿掉T恤和裤子开门出去,天不冷,不过夜风吹仍打个寒战。陈卓快速地从阳台钻进程峰卧室。
屋里头温度稍高,灯也亮着,乍瞧见那张看上去柔软温暖又舒适床,陈卓简直有种想扒身上湿衣头滚进被窝冲动。
这这高怎够得着啊?!
开水阀,将水温调到冷热适中,程峰说:行。
陈卓手仍抱着衣服,伸出另只手去试水温,试完颇有点讨好冲他笑笑说再凉点儿吧……
程峰照做。
又拿手试试,陈卓脸歉疚再冲他笑笑说好像太凉……
程峰不在。重新跑回到阳台上往楼下看,黑漆漆小花坛边上点微红亮光,明灭忽闪。
陈卓忽然有点愧疚感觉。
下楼抱着那只盆子不声不响挨到程峰身旁,也在小花坛边上蹲下,转头看看程峰。天太黑,面容基本是片模糊只看见他手指头上夹烟头炽红,偶尔抬手喂到嘴里抽口,再拿开。
陈卓开口:表哥……
程峰微微侧过头看他。洗完?陈卓点头,仍抱着盆子蹲那儿没起身。程峰弹烟灰动作顿顿,忽然皱眉:……怎湿?
程峰无声看他眼。
蓦意识到目前处境陈卓立刻摇头说不凉,不凉,就这样很好,谢谢表哥!为表诚心立刻将手上衣服往门把手上挂,低头就开始脱裤子,边脱边单脚跳着往水珠子哗哗莲蓬头跟前凑。
嗯,还真不凉,物理课上那老师不就说过吗人体各个部位感知能力是不样,手是手,脸是脸,屁股是屁股……
眯缝着眼,呈享受状被温度刚刚好水流兜头冲下,陈卓隐约听着身后砰声响,像是门被重重带上。于是回头瞄眼。
瞥之下,立即哀嚎着扑过去,从门边溅水渍地上手忙脚乱扒拉起散落地衣服。仍晚步,已被水迅速浸个半湿,加上他两只爪子上滴滴答答水珠子,原本搭在门把手上干爽又干净T恤和内裤已经糟践得片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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