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笑:你也不会做饭给她们吃,对吧?
程峰换只手插裤兜,似乎有点不自在侧过脸去看别处。陈卓马上绕过去又凑他眼前,笑得腼腆。程峰被他弄得忍不住
心里像被彻底堵块似,难受有增无减,还有些说不清失落茫然。对啊,程峰要照顾爷爷,不管有没有在医院,不管有事没事,他都不可能留下来。怎就给忘啊……
有点忐忑瞥眼程峰,想问爷爷怎,是不是很严重之类,最后还是什都没问出口只小声说:等放假回去就天天陪他玩,他不喜欢护士陪他玩。
程峰看着他,然后笑笑说:嗯,他喜欢你。
陈卓几乎是没经脑子脱口问:那你呢?
没等程峰回答就立马又窘得不行,有些莫名尴尬咳嗽声,想再说点什,忽然门板被人从外头砰砰砰猛捶几下:完没完没啊!等半天都!说兄弟,也该完事儿吧啊?
勺将他按靠在肩上,哑声说等你毕业,想在哪里……都陪你。
陈卓任他抱着不吭声,过会儿才闷闷说:今天不行,是不是?
程峰没说话。
陈卓有难受感觉,还有隐隐理亏和委屈。心里也知道这回其实是自己做错事,程峰没骂他,没说他个字,已经是万幸。没亲眼见到程峰时候不觉得,现在见到,又说要走,只觉得失望难过得不行,简直想抱着他大哭场。
感觉到他不同寻常僵硬沉默,程峰似乎叹气,手掌抚下他背脊轻声解释说爷爷在医院,托护士替看晚,说很快……就回去。阿卓,今天不行。
到嘴边话又硬咽下,陈卓拽程峰开门出去,也不管那门口溜眼珠子朝他俩行注目礼。
来时候是打车来,回去陈卓坚持要等公交车。程峰也由他,跟他块儿靠站牌那里等车。
陆续开过去公交车形形色色,程峰问要坐几路,陈卓也不答,只不停跟他说说笑笑扯些有没。
陈卓问:表哥你不喜欢女人吧?
程峰背靠着大大广告牌,手插裤兜里,瞥眼看他。
陈卓仍没出声,只箍在他腰上胳膊微微松劲,眼睛没看他,不知道在看哪里似乎有些发呆。也不知刚说话听进去没有。
程峰侧头看他眼:……阿卓?
然后怔住,看着他眼睛里大颗大颗眼泪开始往下掉,止不住,没声没息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程峰有点无措,想伸手去腰上拽他胳膊,又没用力。最后只又拿手抚抚他背,再轻拍下。隔间里空间逼仄,陈卓脑袋垂得低低几乎埋到他胸口,仍抽噎得鼻音浓重:表哥,……以后再不出去玩……
他突然明白,不是今天不行,是根本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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