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春明冷哼一声:“无需苏大人提醒,但凡与此事有牵连的,一个个都要缉拿归案。”
叶庄原本还饶有兴致,坐壁旁观一场好戏,听到此处,修长的眉目不由微微
苏长音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正前方一个头发花白的臣子手持笏板出列,他约莫六七旬的年纪,面容苍老布满丘壑,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瞪过来,闪烁着怨恨阴毒的光芒,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此人正是卫严的手足兄弟,当朝丞相卫春明。
“宴会当晚我三弟分明还好好的,入暖阁歇息时只吃了你配的药,期间没有任何人出入他的房内,待内侍察觉我三弟身亡后,大理寺于房内四处检查不见异常,唯有你的药瓶不翼而飞!”卫春明咄咄逼人,“倘若真如苏太医所说药没有问题,为何独独缺了你的药!”
卫春明说到最后,情绪十分激动。
一旁的陆院判听不下去了,他本就是个极护短的性子,常生院在他管辖之下,苏长音又是他极为看重的后背,眼下无凭无据,岂会让下属被人欺辱了去。
错过对方的失态。
“敢问苏太医,十日前吏部尚书卫严卫大人曾于常生院请医问诊,是你给卫大人看的诊?”
“正是微臣。”
“配的什么药?”
“卫大人所患乃是肝胃不和之症,所配的药方不过是寻常舒肝和胃的方子,取当归、陈皮等药材研磨后制成药丸,常生院均有记录在册,大人可以查证。”
登时上前两步将苏长音护在身后,冷笑一声:“卫大人,此事尚未证据确凿,仅凭这一点就下断论,未免太过草率了一些,有失当朝丞相的公正气度。”
卫春明怒不可遏:“药瓶不见便是证据,难不成还能是我三弟自己毒死自己?”
陆院判呵呵一笑:“说不定正是如此。”
卫春明气急:“你……”
苏长音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锋,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澄清道:“还请诸位大人明察,微臣与卫大人无冤无仇,断不可能加害卫大人,兼之卫大人的药虽是小人所开,但制药过程和药材筛选皆是院中几名药童所为,送至卫府后更是转折不知几手,难保药丸仍是原来之物。”
一个接一个问题砸了下来,丝毫不给苏长音喘息的时间,然而苏长音却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原来只是查案啊。
看样子叶庄并没有认出他就是那天的人,这样他可就不方了!
作为一个现代医学考研狗,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虽然不知卫严因何而死,但绝无可能是因自己诊断配药而丢了性命。
苏长音心念电转,就在此时,身旁忽然传来一声愤然斥责:“胡言乱语!”
声音之大,犹如惊雷落地响彻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