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瑢当时心中窃喜,谁料第二日上学路过建章宫外集英池,突来股巨力将他推入池中,随后双大手按着他头顶将他死死地将他压在水池中,无论他怎用力挣扎哭喊求饶,径岿然不动。只有在他坚持不住几乎快溺毙过去时,那双手才微微松,教他浮出水面换换气,不至于这轻易死去。
伴随涕泪横
偏生叶瑢没有半点感觉。
对于这样奉承他早就习以为常,耶律旬低姿态令他阵舒泰,高傲下颌扬得更高,神色轻慢,简直恨不得拿鼻孔看人,“不必抬父皇来压,本殿千金之躯岂容冒犯,更何况是只小小畜生,来人……”
“叶瑢!”
上方声怒斥打断他话。
叶瑢个激灵,抬头便对上叶庄饱含杀意眼神。
拱手道:“这小豹子应当是本王爱宠之子,不知何时竟走丢到皇宫冒犯殿下,三皇子不如卖小王个面子,免这人豹罪责如何,小王向殿下赔罪则个。”
“莽荒异国,蝇头鼠辈!你是什东西,也配本殿施恩?!”叶瑢正在气头上,面容扭曲地把推开搀扶着宫女,上前两步指着耶律旬破口大骂,气焰凌人,“还不快滚!!”
“……”
耶律旬脸皮僵,面上笑意顷刻间收住。
他俊朗眉间刻出几道折痕,似是隐忍怒意,看着叶瑢深邃墨眸深处却闪过丝暗芒,似乎蛰伏着什更深刻歹毒东西,随时能将对方毒得腐败溃烂。
“大庭广众滥施*威,自幼学圣贤书都学到狗肚子里?给本王适可而止!”
他不提圣贤书还好,提这三个字,叶瑢像是被蛰下浑身打个哆嗦,满头怒火顿时被泼盆凉水,理智瞬间回笼。
……
叶庄之于众皇子来说,几乎是不可攀越噩梦。
犹记得幼年时同在建章宫听太傅讲学,他因贪玩未经叶庄同意私自用他笔墨,如厕回来后叶庄仅是轻飘飘瞥笔墨眼,未置词,好似未察觉般。
苏长音抿抿唇,抱着小豹子手紧,心有愧意。
他不想连累别人,正欲谢过耶律旬好意,自己承担后果……反正自己再不济也是国子监祭酒之子,叶瑢也不敢轻易取他性命。
耶律旬动作却先他步,只见他闭闭眼,高大厚实胸膛阵起伏,最终长舒口气,再睁开眼睛时所有情绪消散得无影无踪,随后站起身子,步步地行到叶瑢面前,眉目舒朗拱手笑道:“即便是三皇子不看小王僧面,也该看看皇帝陛下着佛面,吾等两国交好,实在不宜因此事冲突。”
这态度,不可谓不谦卑。
但与之相比更令人惊讶是他心性,受辱之后竟还能面不改色求取后路,可见城府之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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