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庄注意到他动作,忙走过来搀扶着他,低声问道:“跪疼?”
他见苏长音白皙额头覆着层细汗,不由面带愧色,心疼地抬袖想为他拭去,“都怨,早知道莫让他们耽误太多功夫,平白让你受累。”
苏长音被他动作吓跳,慌忙侧头避开他动作,红着
正思绪纷乱间,上方忽然传来道娇俏夹杂几分不满女声,打断他思路。
“老大还是那牙尖嘴利,也不知宋妃平日里是怎教导,人前不懂谦让手足兄弟,争口舌之锋,在百官面前如此丢人现眼!”
宋妃,正是大皇子叶琚生母,原是皇帝身边伺候侍女,后来因怀皇嗣步步被抬成妃子。
苏长音心中暗自合计,以宋妃品阶,能如此训斥她恐怕只有后宫中唯位冠以“贵妃”品阶曹贵妃。
“琚儿年纪大,凡事自有主见。”宋妃唯唯诺诺应声,被训斥得脸色有些难看。
随朕上来罢。”
秋狩登台祭祀向来只能是皇龙正统,叶庄仅是王亲臣子,皇帝特别让他随同祭祀,简直是莫大殊荣。
但叶庄却似乎半点不意外,只淡淡应声:“是。”
不止他,其他皇子面上也副见怪不怪。
事实上,自从叶庄幼年时学会走路之后,每年祭祀皇帝都没落下他,大家早就习以为常。
曹贵妃冷笑声:“呵,子不教母之过,念在你到底是个下等人出身,眼皮子浅,若是不知如何教导,自去向容婕妤讨教,让老大好好学学老五,知道什时候该说话什时候不该说话!”
“啊?”容婕妤正瞧着好戏,冷不丁水泼到自己身上,脸皮子僵,随后捏着帕子掩面讪笑着,“不敢当不敢当,老五那腼腆性子是天生,臣妾不曾如何教导。”
她们说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最前方臣子虽然看不见她们神情,但也听得明明白白。
苏长音心道,怪不得诸位同僚如此提心吊胆,叶瑢才在叶琚那里吃亏,曹贵妃忙不迭便来打压其母妃,真是半点不消停。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苏长音兀自跪伏着,直到日冕高悬,地上被烘烤出层热气,皇帝等人终于从祭台上回来,这才揉着酸疼膝盖从地上直起身。
皇帝给叶庄太多特殊待遇,连当街斩臣都能轻描淡写揭过去,不过场祭祀而已,便不足为奇。
苏长音跪在下面,视线锁住眼前赤黄色土地,眼睁睁看着、二、三……五双成人男子云靴伴随步伐接连撞入视线,直到消失不见,都没到看到记忆中那双属于孩子小靴子。
苏长音忍忍,还是皱起双眉——
没有叶琅。
这孩子心思本就敏感,这种时候被父亲兄长齐齐抛下,也不知心中难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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