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城外见难民饥不裹腹,叶琅尚且能连手中食物分出去,你可知若是换作叶琚或者叶琉,以冲撞之名将人打顿都是轻。”
“御极之位为天下至尊,多少人虎视眈眈。”苏长音半点不为所动,“琅儿确实有颗善心不错,可是那位置绝非仅靠颗善心可矣。”
“没错。”叶庄赞许地点点头,“所以,他有为他保驾护航。”
苏长音:“……”
“他年纪小是没错
如果这个时候有外人在场,就会发现此时阵仗像极‘因为爹亲带娃产生失误,被娘亲兴师问罪’画面。
“因为他确实是个可塑之才。”叶庄顿顿,“天资聪颖,过目不忘,遇事能隐忍蛰伏,又不畏惧强权恶势,更怀有颗赤子之心,都说以小见大,那时便想这孩子只需要稍加调.教,来日绝非池中之物。”
“可他还这小,他能知道皇位代表着什?”苏长音蓦然抬高声音,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那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觉悟;是必须甘为百姓牛马、呕心沥血剖肝沥胆决心;是焚膏继晷无人问津,旦行差踏错就受万世骂名孤决;是所有伤痕苦楚往回吞咽,高处不胜寒清寡。
大抵是知道自知理亏,叶庄态度不可谓不卑微。
他微微使劲,拉着青年走向旁矮塌,两人隔着案子坐下来,还特别殷勤地倒杯热茶。
苏长音此时已经冷静下来。
清汤浮绿茶盏递到眼前,他看也不看,只紧紧盯着叶庄,几乎是肯定地说道:“你早就盯上他。”
当初中秋宴时叶庄突然请命做叶琅先生,他就觉得奇怪,毕竟叶庄不像是会给自己揽闲事人,他还以为叶庄是在可怜叶琅。
叶琅尚且是个小儿,甚至可能连王公侯爵品阶都还没弄清。
皇位这样沉重东西,叶琅那样幼小肩膀如何承受得起?
苏长音气得手都在发抖。
心道最起码也该等叶琅再成长些,再来思考这个决定。
“皇位意义岂是凭年纪能看清?”叶庄有些好笑,“叶琚年将而立,却自大狂妄,与叶瑢相争多年,视皇位如战利品,他能明白皇位意义?叶琉二十有三,好享乐爱美色,只知人生得意须尽欢,至于民间疾苦从来懒得听声看眼,他又如何能明白皇位意义?”
可如今想来,恐怕叶庄在察觉叶琅天赋异禀时候,就已经起心思。
叶庄放下紫金茶壶,闻言静默瞬,没有辩解,大方承认道:“没错,确实如此。”
“为什?”
苏长音深吸口气,按捺住心中着急之意,抱着双臂诘问道。
大有种要是没有得到合理答案,就不会善罢甘休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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