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风吹开，阳光落进来。
陆怀亭问道：“您不害怕吗？”
陆文秀顿
顿，忍不住伸手替陆怀亭揉揉眉心，将他那紧紧皱起来
眉心揉得舒展开。
“有什
好害怕呢？妈妈已经看到你长大成人，能够自己好好生活呀。”她温柔地摸摸陆怀亭头发，“当年……还是亭亭让
活下去呢。”
“可是你没为自己活过
他和护士打声招呼，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妈，喝点汤吧。”他语气平静又温和，只是嗓子哑得厉害，总让人觉得他在哭。
陆文秀看他好几眼，才小声道：“不生气啦？”
陆怀亭朝她笑下，有些无奈，“您干什？逗自己儿子很好玩吗？”
陆文秀接过他递过来汤，放在立起来床上桌，微微抿
口，心满意足道：“儿子都这大，不能逗啊？”
“能。”陆怀亭坐在旁，看着陆文秀，突然问道：“妈，如果不是昨天回家刚好碰见，您打算什时候告诉？”
陆怀亭在病床旁守夜，早晨护士来查房陆文秀醒会儿，陆怀亭打算回去给她煲汤，先去医院食堂给她买碗粥垫垫肚子，又嘱咐他妈有事打电话。
这才回妈妈家。
花花和小爱在门后面蹲着，见他开门进来便亲昵地凑上去，陆怀亭脸色苍白，没什精神去管他们，备好猫粮狗粮，便动手煲汤。
他妈最爱喝玉米排骨汤，他将食材放进去加配料和水，盖上盖子瞬间他抽口气，有些痛苦地拧起眉。
小猫和小狗在厨房外看着他微微弯下身子，控制不住情绪地委顿不振。
陆文秀喝口汤，“其实昨天就打算告诉你，三天前复查次，医生说情况不太好……确实不能拖下去。”
陆怀亭沉默地垂下眼，听见他妈窸窸窣窣喝汤声音，他问道：“妈，是不是很没用？”
陆文秀皱皱眉，“你又想什？说你这孩子最烦人点就是心思多，从小到大就这样。”
“如果有用点，您就不会这样担心，就不会病也瞒着。”他固执道。
陆文秀静两秒，语气软下去，“是你妈，不担心你担心谁啊？”
良久，他重新直起身子，抹把脸，打起精神开始收拾昨天厨房狼藉，顺便洗些水果。
好在医院离得不远，他又做些好消化饭菜，待汤煲好同拎着去医院。
“你们乖乖在家等爸爸，爸爸要去看奶奶。”走之前他这样告诉小猫和小狗。
到医院，他妈正在和护士聊天，有说有笑，要不是脸色惨白，陆怀亭其实看不太出来她生病。
她总是这样坚韧，以至于他总是觉得她可以陪着自己很久很久，仿佛永远不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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