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隐丞跪在那里,毕恭毕敬行个大礼。
赵渊勾勾手,秦芳若将卷轴送上。
那份卷轴全部展开长达二十米,不仅有杜隐丞明面上船厂生意,而且有各城地下春城进账明细,甚至注明这些银钱最终以什手段隐藏,以躲避朝廷税收审查。
赵渊看浑身颤抖,最后狠狠将卷轴扔下去。
长长卷轴布满密密麻麻字,头滚到杜隐丞脚边,另头还攥在赵渊手里。
:“杜隐丞每年向朝廷纳税几何?”
“这……”高州脖子缩,颤巍巍说,“杜公……杜公每年税金不过万余白银……”
千万黄金才征几万白银税,杜隐丞究竟瞒报多少收入?
广垣宫上“正大光明”四字牌匾略显讽刺。
“杜公到——”
那是卷轴末端,行红字批注异常醒目。
赵渊无可避免被那行字吸引过去,只见那里写着——
“新航道自无望海通回讫,造价百万黄金,工期十年。通航贯通南北,满足内海运输需要,回款无可估量。现已进入终段施工,预计明年春天即可正式通航。”
随着太监声长喝,霍松声抬起头,目光自牌匾轻扫而过,不疾不徐地说:“几座楼何须耗费千万黄金,杜隐丞开支如此,是因为其不仅造楼,更是建城。座座地下春城就在脚下,其中长陵就有两座,它们叫清欢阁与飞仙楼。”
杜隐丞入殿时只听见“清欢阁与飞仙楼”,他面色还算镇定,哪怕知道这晚被皇帝急召入宫,多半不是什好事。
杜隐丞看向侧赵安邈和章有良,那二位皆是面色铁青。
再看皇帝,赵渊眼神凌厉,盯得人汗毛乱竖。
这等场面胆子再肥人恐怕也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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