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暖香扑面,霍松声坐好后便直问道:“赵时晞是谁孩子?”
林霰没有半点停顿:“不知道。”
霍松声倏地抬起眼。
林霰知道自己在霍松声那里并不可信,可这次说真是实话,便强调说:“真不知道,或许赵安邈自己都不知道。”
霍松声对此事隐约有些印象,但不深刻。
台阶下有道背影,霍松声平日总扎着高高马尾,明明是名震四方大将军,可林霰看着,总觉得他有股子脱不开少年气。只有穿朝服时,他会改戴发冠,张俊脸露着,看起来多几分稳重。
霍松声抱着胳膊等在那里,等林霰走到身边时便侧目看他。
寒风吹着,霍松声眼底红很难散去,连鼻尖也沾染上绯色。
“跟走。”霍松声说。
林霰很难拒绝这样霍松声。
“赵安邈!”赵渊把掀翻面前桌子,碗筷酒盏叮叮当当滚落台阶,“给滚!都给滚!”
龙颜大怒,殿内大臣争先恐后夺门而出。
赵安邈坐在地上笑,声音盖过匆匆脚步声,谁都知道昔日荣宠时大公主已经不复存在。
殿外天如浓墨般黑,风太大,林霰出门便扶着宫外漆红廊柱止不住地咳。
赵珩在他身边停会儿,说要送他回去。
十年前,也就是戚家出事那会,有很长段时间他都没有见过赵安邈。当时宫中有传言说她失踪,但很快,赵渊亲自出面,称赵安邈只是病,需要长期静养。
赵安邈十年前还只是个安静小姑娘,霍松声与她交流并不多,而且那时他沉浸在戚家父子战死悲痛中,根本无心他顾。
后来赵安邈再出现,便换个人,从前连说话也不敢大声小姑娘日渐气盛。正是这时候,赵韵书逐渐被赵渊疏远,而赵安邈取代她哥哥赵珏,步步站到权力之巅。
至于当年究竟发生什事,林霰查很久才得以将那些碎片还原成个完整故事。
这个故事中受伤不止是赵安邈,林霰每想起次,便觉得被那些锋利碎片割伤次。他这十年似
从广垣宫到午门这路,霍松声没有同林霰说句话。
符尘不知几时来,在宫门外守着,冻得直跺脚。
见他们终于出来,符尘哈口气,说道:“顿饭吃这久,天都快亮。”
这个夜晚确实难熬些。
林霰和霍松声相继上马车。
林霰摇摇头,嘶哑道:“林霰明日登门拜访,王爷先回吧。”
背后殿门缓缓合上,隔绝赵安邈疯癫笑声。
人走差不多,林霰脚步虚浮地走下青灰石阶。
他走步便要停下,似乎仅仅是这个动作就会耗费掉他所有体力。
十八级台阶,林霰像走辈子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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