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没再抗拒他,他脸上泪被风吹干大半,留下道很浅痕迹。
霍松声轻轻摸上去,林霰闭上眼睛,鼻翼翕动着,霍松声顺着微湿触感直摸到林霰眼尾,然后他凑上去,在林霰眼角处落下风样吻。
这是霍松声第次把人惹哭,从小到大他们吵过无数次,不管是谁挑事,最后霍松声都觉得是自己受委屈,为此流过不少眼泪。他生起气来不喜欢理人,拉着张脸,像是要告诉所有人他在生气。
其实他忘性快,也不记仇,只是需要个台阶。戚庭霜哄他哄出经验,小气挠挠下巴,大气挠挠下巴,再把人圈起来喂两块杏花酥,很快就能好。
霍松声是被戚庭霜气到大,也是被他哄到大。比起来,他没见戚庭霜哭过,也没见过他脆弱,可真见到,他只想抹平林霰伤痛,再也不要看见他眼泪。
少年时戚庭霜意气风发,潇洒桀骜,也曾怀有满腔抱负,发誓要像父兄那样为自己国家和子民抛头颅,洒热血。
可是后来,他被信任国家抛弃,他效忠主君要治他们于死地。
戚庭霜在地狱里走过遭,历过别人没有经过苦,将曾经拥有切从身体中拔出,剔骨般。
他和霍松声从小起长大,吃碗饭、睡张床、拜同个教书先生,他们路吵吵闹闹,鸡飞狗跳长大。他们熟知彼此,熟知对方所有好与不好。
戚庭霜死在十年前,死在最好年纪,将少年惊艳永远留在霍松声心里,留下切都是美好,这个人是美好,回忆是美好,这份美好支撑着霍松声独自走过十年苍茫,如果戚庭霜不再出现,它还会陪伴霍松声走完未尽生。
回澜寺每过个时辰便要敲次钟,林霰被钟声敲打清醒,断然后退:“渡要回来。”
他眼睛有点红,看起来却比刚才还要冰冷。
霍松声没再靠近他,主动坐去旁边,说点别:“你不问问西海事吗?”
霍松声在西海多留几日,是为寻找无妄海连通回
林霰不想把这份美好打破,他不愿意看到霍松声不顾切地抓住他,然后在日复日退让、谨慎、和如履薄冰中将曾经少年时赤诚感情消磨殆尽。
所以林霰希望霍松声眼中戚庭霜永远是个热血少年,有朝气、有色彩,而不是他,身病骨,满腹城府,靠仇恨度日。
林霰不想伤害霍松声,点都不想,只是无法面对他,如同他无法面对自己。而那个名字就是个出口,能将固有切平静都打破。
“你……”霍松声声音很沙哑,他不得不清清嗓子,然后继续说,“你想怎样都可以。”
他缓缓放开双手,将林霰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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