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挑起眉:“心疼啊?”
“嗯。”林霰经历过漠北最彻骨次寒冬,又冷又疼,他疼惜用嘴唇蹭霍松声手背,“痒吗?”
“痒,稍微热点就痒,但比破好,最怕指关节冻烂,拿剑会疼。”
霍松声说着,感受到林霰湿濡气息点点顺着他手背来到指尖。
霍松声手指很细微缩下,又感觉到林霰将他手捋直,个轻轻吻落在他食指指腹上。
霍松声从小爱凑热闹,专爱看杂技,每次都会拉着庭霜,边看边叫好,然后财大气粗给赏钱。
霍松声还是长大,现在他对这些没有从前热衷,可他不想拂林霰兴致,俩人驻足看会儿。
林霰看起来很高兴,那人吞吐着火球,光便明明灭灭打在二人面上。
霍松声侧过头,比起杂技表演似乎更想看身边这个人。
林霰合着双手抵在唇边,指尖轻轻拍合,那是个很稚气小动作,像是在拍手叫好。
年夜饭吃完,林霰坚持要回去,不在侯府留宿。
霍松声送他走,到门口,林霰不想坐马车,说:“们走走吧。”
霍松声怕他冻着,给裹很厚件披风,也怕他腿疼,就让车马随行远远跟在后面,如果林霰累他们便乘车回去。
地面上有薄薄层积雪,走上去咯吱咯吱地响。
霍松声牵着林霰手,俩人慢慢悠悠地走,巷子里有小孩儿溜出门来放鞭炮,吵闹得很,可霍松声和林霰却少有安宁。
林霰抬起眼,问道:“等溯望原太平,你想做什?”
“嗯……”霍松声想想,“种田吧。”
“种田?”
霍松声点头道:“溯望原战乱多年,民不聊生,等不打仗,便带着靖北军在漠北种田,先恢复农机,再盖房子,让牧民们冬天不再住漏风帐篷,起码得是四面有墙。”
他指关节红彤彤带着伤,天寒地冻,养不好就容易生冻疮。霍松声双手覆在他手上,两手起捂在掌心,呼口热气过去。
“还说不冷,长冻疮你就知道疼。”
林霰问道:“你长过冻疮吗,在溯望原?”
“长过啊。”霍松声说随意,“年年都长,漠北冬天冷死。”
林霰缓缓把手抽出来,转而盖在霍松声手上,搓搓。
他们又经过那条街市,那天观星,林霰在这里挂盏纸灯,转眼过去几个月,热闹街道只剩零星几个摊贩,冷落许多。
霍松声搓搓林霰手背:“冷不冷?”
林霰面容温和,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笑意,摇头说:“不冷,松声你看。”
霍松声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是有人在表演吞火球。
雪虽停,天还是寒,周遭也没几个行人,那人光着膀子表演十分起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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