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生熟睡中挪挪身子,男人又静默。
……
蔺怀生觉睡醒,天完全黑沉。不远处,又灯火通明,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到城门口。
这觉睡得委实舒服,蔺怀生惬意得打个呵欠。他喜欢绚烂世界,但也享受偶尔宁静。睡意随着睫毛濡湿后结簇又分开,散,蔺怀生回到当下这个故事里。
闻人樾马车畅通无阻,蔺怀生撩开帘子,已经是城门幽深末尾,而后辉煌灯火闯进眼。京城夜晚是热闹,白天摊子收,夜里紧随其后,卸劳作,人群熙熙攘攘,各有各享受,勾栏瓦肆,热酒凉茶,不胜喧嚣。而这些
闷。闻人樾借黄昏间隙继续批改公文,纸页翻动声让人心生宁静。故事里那个“小郡主”影子退去,留下真正属于蔺怀生心思。
蔺怀生得承认,闻人樾突然爆发不在他预料中,但闻人樾表现行为目,更让蔺怀生坚信,闻人樾属于当时六个卡牌角色之。蔺怀生任务是拒不成婚,也许闻人樾就是必须成婚。
这是对很危险人物关系,稍有不慎就可能鱼死网破,更何况两个角色更深层纠葛还没有出现。起码在蔺怀生视角里,他没有解到更多。蔺怀生最好做法应是远离闻人樾,转而接近已知唯可信任人选江社雁。但蔺怀生不。他不喜欢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中,江社雁可以信任,闻人樾可以利用,二者并不影响。
何况所谓“信任”,边界究竟有多大,还有可能是系统玩文字游戏。
蔺怀生闭着眼小憩,车马悠悠,最后也真睡着。在这之后,天地倏地万物俱静,不仅是虫鸣鸟唱,连丝风声音也没有。全然逼真世界在这刻仿佛被活活抽干生气,呈现出游戏本质。而蔺怀生身旁闻人樾放下笔,小楷墨笔悬空,不倚斜,不滴墨。
祂静静地注视着蔺怀生睡颜,蔺怀生无知无觉,仿佛蔺怀生也成这个世界里死物部分。但他是唯鲜活生命。祂让这个世界转瞬凋败,只是为让蔺怀生睡得更沉些。
自祂出现后,那些蔺怀生弄小伤口转瞬愈合消失,祂抚上侧颈,还记得蔺怀生指甲锐利。像刀,弄伤祂脖颈,也曾捅穿祂胸膛。脸上、脖颈伤痕反复地出现、消失,这使得闻人樾俊逸脸庞十分诡谲,最终,这些伤口原样复现。
每道深浅祂都记,因为这是蔺怀生留给祂印记。
祂举起手,虚空着,但阵徐徐清风却拂过蔺怀生脸颊,他鬓发微动,两弯柔和眉毛让男人想起上次见到小羊眼睛。他乱发,源于祂调皮,祂又翻手,之前作乱风便温柔抚顺蔺怀生每缕长发。
“这个世界,你会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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