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也不管站在原地几个人,头也不回地进小院。
吴玉容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出来。戚晏杰上前搂住她,她在丈夫怀里流着眼泪,抽泣道:“他恨……他恨啊,他甚至不愿意骗句……”
戚朗牵着蘑菇,静静地站在钟远身边,低着头。蘑菇抬起前爪,趴在他腿上,伸出舌头舔小主人手。
钟远揉把戚朗脑袋,附身对他说:“朗朗,带蘑菇回去陪陪老戚,好不好?”
戚朗点点头,牵着狗回去。钟远见孩子走远,这才走到戚家父母跟前,礼貌道:“看二老没开车,送二位回家吧。”
吴玉容终究是不年轻,戚时雨比她高个头,低头就能看到她有些花白发顶,还有她不再亭亭玉立脊背。戚时雨心软,他用手握住吴玉容有些发抖手臂,在声长长叹息之后说:“妈,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没有人出错呢?”
吴玉容看儿子,眼角还挂着泪水,戚时雨看到她眼角不知道何时已经爬上深刻纹路,突然觉得心酸。
“妈,这多年。”戚时雨伸手拭去母亲眼角泪珠,“从青春期开始就发现自己只对同性有感觉,高中毕业那年跟家里出柜时候,以为咱们这样家庭,您和爸都能理解。可是你们没有。”
“你们都告诉,错。”戚时雨下意识用右手摩挲左手腕内侧纹身,“后来也开始觉得错,本来挺好个家,因为四分五裂,后来哥哥也走……想,真是做错。”
“可是不知道怎改,也改不,妈。”戚时雨喃喃,“不是没试过喜欢女孩子……妈,打小儿就看您不吃香菜,您告诉,说您每吃口香菜都像啃口肥皂,恶心得不行。”
戚晏杰看看怀中妻子,本想要拒绝,谁知吴玉容却先点头。
钟远打开后排车门,只手搁在车门上方,扶着两位老人上车。
他问地址,发动车,慢条斯理地往目地开去。
车里放着轻缓古典乐,没有人说话。最终还是戚晏杰先打破沉默,道:
“咱家除您,大家都爱吃香菜,每次吃涮羊肉,您那份麻酱里都没有香菜。”
“妈,们喜欢吃香菜,没有觉得您不爱吃香菜不正常。们仍然可以围着个铜锅涮肉。”戚时雨抱住母亲,“您为什不能试着,哪怕就是点点尝试,试着接受下呢?”
钟远在离他们不远地方,把两人话听个七七八八。
“时雨,这多年你是不是直怪妈妈?”吴玉容抓过他手,摸着他手腕,“你定是在怪,对吗?”
“妈,您和爸先回去吧。”戚时雨抽回手,“进去给东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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