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傅建庭只觉得心中痛意更甚,如有刀割。
于是他伸手拔掉右手手背正在输液针头,因为拔得太急,针头不小心划破手背,细小血珠瞬间冒出来。
不过傅建庭也不在意,任由成串血珠顺着手背滑落,
但说起来,他似乎也从未好好去解过他。
他们父子之间从来就是命令和服从,要求和执行,甚至在知道他和傅霜迟事时也只是指责,觉得他违背伦常,丢傅家脸面,可是却从未去探究过原因。
还有他和晏秋。
为什他留给自己最后句话是,“你会后悔吗?”
又为什要拉着晏秋起死?
只是那时傅建庭恼极他,自然不会有任何回应。
从那以后,他们父子就疏远。
他们也再没挨过这近距离。
其实这多年来,除和傅霜迟那件事,傅沉泽直都做得很好。
从小再严格要求他都能做到。
这些日子所有困难和煎熬竟都及不上这句话威力。
就像是压垮骆驼最后根稻草,傅建庭本就不堪重负脊梁终于被彻底压塌,他彻底垮下去。
傅建庭也不知道自己是什时候晕得过去,只是再次醒来时,面前场景已经变成医院。
还是那间熟悉病房,他上次心脏病发作住过地方。
头顶输液架上挂着不知名液体,正顺着透明软管滴滴流进他身体。
他大儿子于半个月前死于江底,他二儿子和他疏远离心,他小儿子在监狱里。
没有人会为他解释,所以傅建庭想,他会不会到死也不知道原因?
想到这儿,他又想起晏秋。
还是在这个病房。
他想起上次他住院时晏秋消失很久,他那时觉得晏秋太过冷漠,但后来却听老爷子说当时晏秋也在做手术,和自己就隔六楼。
他在傅沉泽十岁时就告诉过他,“将来你是要承担起傅家人,你要努力,你要事事优秀,你要争第,决不能被别人比下去。”
傅建庭知道他听进去。
但后面怎就变成这样?
他为什会喜欢霜迟?又为什会想开车撞死晏秋?
每次想到这两件事,傅建庭就觉得自己似乎根本不认识这个儿子。
傅建庭强撑着坐起身来,刚坐直,就看见不远处单人沙发。
心口蓦然痛,他突然想起来,上次自己心脏病发作住院,傅沉泽晚上就是睡在那个沙发上陪着自己。
那时候傅建庭刚知道他和傅霜迟事,正生他气,不愿意看见他,因此连睡觉都刻意背对着他。
傅沉泽也什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但其实傅建庭知道,晚上时候他过来给自己掖过被子,还站在身后和自己说过,“爸,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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