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手机，就见蔡薇半小时前发信息说公司临时通知加班，要先走，下次再约。结尾处还夸
他
新发型。
沈则鸣松口气，抬眸看向身前镜子。绿毛没给他弄得太复杂，整体变化不大，只有发色变成浅灰色。
绿毛得意洋洋：“满意吧？”
他说完，举起手机拍下沉则鸣后脑勺，“后黑前灰，多好看
梦里痛意尖锐刺骨，酒醒之后，沈则鸣解开被他锁两年私密相册，翻出
张自己旧照片，要理发师按着照片剪头发。
然后他八年没有换过发型。
但人总是会变，十年过去，二十七岁祁景琛漫不经心地勾勾唇，讥讽他毫无长进，没有变化。
沈则鸣睫毛颤两下，终于抬眼正视绿毛，“洗剪吹做全套。”
绿毛连声答应，嘴角咧上天。
来，问沈则鸣好不好看。沈则鸣抬眸上下打量，点头说好看。蔡薇腼腆地笑笑，在店员怂恿下付款。
从服装店出来，蔡薇又拉着沈则鸣去隔壁理发店，让沈则鸣陪她做头发。
等待过程中，个头顶绿毛理发师蹭到沈则鸣旁边坐下，讨好笑道：“帅哥，染个头发呗。”
沈则鸣没什
表情地拒绝。
不知道为什，绿毛执着得很。见沈则鸣扭头不理他，自觉蹲到另侧，嬉皮笑脸道：“染呗，你发质多好啊。这是咱店里新出浅灰色。你皮肤这白，人长得又好看，染回头率肯定超高！”
蔡薇比沈则鸣先步弄好，发型师吹造型，她在理发店落地镜前摆弄新做头发，意外瞥见镜子对角那儿正安静闭眼任由理发师捣鼓沈则鸣。
“则鸣？”她小跑过去，“真是你，你……你怎……”
她想问沈则鸣怎突然坐这儿弄头发，沈则鸣看她眼，解释道：“很久没换发型，顺便弄个。”
蔡薇呆呆地应声，“那、那你弄着吧，
在外面等你。”
不知道过多久，沈则鸣被绿毛叫醒时候，天色早已暗下去，想到还在外面等他蔡薇，心头惊。
沈则鸣不耐烦地皱眉，“不染。”
“别啊。”绿毛手作喇叭状伏在沈则鸣耳边悄声说，“您很久没换发型吧？呀刚从店长腰包里顺两张优惠券，您要是在这儿染头发，给您打八五折！”
沈则鸣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他确实很久没换过发型，上次换发型还是八年前。祁景琛走后，沈则鸣就剪短头发，再也不穿白衬衫。
第二年，全寝室起喝酒，沈则鸣也跟着喝。
半醉半醒间，意识沉沦，他仿佛回到高中那间老旧器材室，十七岁祁景琛把他圈在怀里亲，事后撸狗似按着他脑袋通乱揉，没心没肺地笑着说：“小六新发型好看，白衬衫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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