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祁景琛几乎二十四小时泡在病房里,坐在床头椅子上,长久而贪婪地凝望着沈则鸣。
不知情护士笑着打趣他们兄弟感情真好,祁景琛沉吟半晌,轻轻握住沈则鸣掩在被子底下手,低声道:“他是爱人。”
护士愣,随即有些尴尬地向他道歉。然而
随同医生起出来助手眼疾手快把扶住他,祁景琛顾不上道谢,嘴唇抖几下,却发现说不出话。
“幸亏送来及时,患者没事,但他失血过多,短期内需要卧床静养。”满头大汗医生摘下口罩,顿顿补充道:“切记不要再刺激患者,定要好好休养,他本身就有些贫血。”
“沈则鸣没事”认知有如枚定心丸,祁景琛浑身劲都松弛下来,紧紧绷直脊背撑不住般勉强靠墙支着,他抿抿干裂嘴唇,从喉间挤出嘶哑声音:“谢谢。”
说话间,沈则鸣已经被推出来,脸色惨白如纸,右手包裹着层层叠叠纱布,左手塞在被子里挂点滴,虽然仍旧虚弱,看起来终归不再像具毫无生机死尸。
祁景琛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则鸣微微起伏胸膛、输液袋里不断滴落液体,那是昭示生命迹象。
倒在血泊中身影。
很久以前他曾想过,若是沈则鸣妄想再次抛弃他,那他就像对待那只猫那样,将他变成具听话尸体,永远陪在他身边。
可是当他切身地感受到沈则鸣浸在血泊中毫无温度身体,掌下不再跳动脉搏,和惨白冰冷嘴唇。
祁景琛猛然意识到,原来他不想,也没法接受沈则鸣死去。
他希望他好好活着。
但是不够。他蜷下手指,上前拦住推车,小心翼翼地将手探向沈则鸣鼻子。
微弱,却温热鼻息。
祁景琛心里立时涌上劫后余生庆幸,他彻底松懈下来,脚底发软倚墙瞌上眼。
沈则鸣已经连续昏睡两天。医生说他只是身体虚弱,两三天内就会苏醒。
病床旁监测仪运行平稳,象征生命折线波动和缓,可祁景琛还是放心不下,他只在昨天中午抽空回家换衣服顺道拿些沈则鸣东西。
是否在意他,抑或是否抛弃他,都不重要,只要他活着。
只要沈则鸣活着。
路过护士向他投来同情瞥,想想,又返回导医台用纸杯接杯热水放在他旁边,温声宽慰几句,见他没什反应,只好叹气离去。
纸杯边缘腾起热气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冷却杯身孤零零立在金属座椅上,漫长百二十分钟过去,紧闭手术室大门终于敞开条缝。
祁景琛眼皮颤下,忙不迭站起身走过去,但他长时间保持同姿势,双腿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刚站起来没走几步便踉跄着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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