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周晏三魂七魄完整,这截神骨放在他体内,沈妄也不会拿出来。
前尘往事已经不记得,他只是单纯觉得,自己有个东西在周晏体内,这件事仿佛让两人有更深层隐秘联系,这个便足以让沈妄高兴。
不过是截神骨而已。少年垂眸想。
在端州那半截他会拿回来,而在周晏体内这截,也不过是截神骨而已。
“帮师兄找回那魂魄,师兄先给保管着神骨,师兄觉得怎
沈妄低头看着已经凉茶水,再抬头时声音淡漠:“师尊既然知道自己不用心时,也已经晚。”
他语气淡淡却含着些讥诮冷意,谢长青被这冷意激怔。
他第次认真去看因周晏坚持他才收这个小徒弟,恍若见发现周晏不在他身旁时,他这个弟子似乎就不愿意给其他人丝除淡漠外情绪。
他心中叹:“你师兄魂魄,若要寻找起来,恐怕很难。”
沈妄怎会不知道很难,他也知道魂魄被抽离时痛苦。像刀刃破开灵魂,将经脉在体内凝成团,再根根地拖拽出身体。
他说出这些话,似乎宣告漫长折磨终于结束,周晏胡乱地点点头:“就是那里。”
“会给你,”他细细地喘气,似乎沈妄把他拥在这里,是把他周围空气也都给挤走似,“你先走开。”
“倒也不急,”少年垂眸,“师兄不妨听听要告诉师兄事情。”
他轻声道:“人都有三魂七魄,三魂七魄俱在,魂魄才算完整。师兄曾经是不是说过,你不大记得以前事情。”
“那是因为,”他声音放极轻极柔,似乎是怕吓到怀中人,“师兄缺魂魄。”
周晏丢魂又魄,就是把这种痛苦体会两遍。
他是怎捱过去,沈妄不敢想象。
他不过是和谢长青谈完事,从梅林出来后,忽觉青州雪冷,而怀中空落落,便想抱抱周晏而已。
他也就这做。
怀中人听完他话后呈现出种诡异安静,沈妄罕见地温声道:“而这截神骨,是稳定师兄魂魄之用,师兄不必着急还给。”
他想起梅林中谢长青给他说话。
“阳羽对这方面颇有心得,从看到你师兄第眼,他就察觉到你师兄魂魄似有残缺,开始他不确定,故而并不敢下断论,直至和你师兄接触几天后,才敢肯定你师兄如今缺魂魄。”
梅林并无风,沈妄听到这些话,却觉得从骨子中渗出冷来。
谢长青神色有些疲倦:“而你师兄体内有截神骨,那截神骨恰巧能稳固他残缺魂魄,不让他魂飞魄散。”
“也是这个做师尊不用心,”谢长青淡声道,“他少魂魄,以至于现在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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