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宜秀却又凑过来跟宜宁说：“你是不知道，
听人说。顾女先生家道中落，是有个世家子弟靠祖荫做官，把她父亲
官职挤没
，后来才渐渐衰败。所以她对咱们这种才不喜欢。瞧
宜宁简直有点茫然，真是罗宜秀找她借书啊！
罗宜秀也怕顾女先生得紧，早把头缩回去。
宜宁深吸口气，她总算明白小宜宁为什
不喜欢这位女先生。她尽量摆正姿势，好好听女先生上课，罗宜秀也没再敢叫她。
顾女先生便不再管宜宁，实际上宜宁和罗宜秀她都不喜欢，她主要上课对象其实是罗宜怜。
宜怜尊师重道，小脸跟着顾女先生转。她虽然是庶出姑娘，但是知书达理，气度温恭和顺，看着比宜宁这个嫡女还嫡女。
上课第
天，宜宁就感觉到丫头们紧张——路上松枝给她整理三次衣襟。
地方在前院听风阁，前进是罗家族学，不仅是罗家，罗家所在胡同里好些世家也把公子送到罗家族学里来。后进才是宜宁她们上课地方，从角门进，与前进隔开，隔得很远。
道屏风把次间和堂屋隔开，长几上摆着笔墨砚台。宜宁和罗宜秀来之后，宜怜也姗姗来迟。宜玉要被陈氏拘着学规矩，来不。三人落座，女先生才从角门里进来。四十来岁模样，梳个小攥，穿件蓝色褙子。脸颊清瘦，嘴唇紧抿。
她们都要站起来喊顾女先生。
顾女先生开始讲《弟子规》，宜宁自然是滚瓜烂熟。
晌午过去，顾女先生讲完课去休息。
宜宁和罗宜秀去听风阁东梢间，在这里进午膳。
丫头们次第端菜进来，罗宜秀丫头把食盒打开，从里面拿不少点头出来。宜宁吃罗宜秀请她蟹壳黄饼，无奈道：“五姐姐，你上课可不要与说话。女先生会训。”
罗宜秀撇撇嘴说：“她哪日不训你。”
雪枝端碗茶过来给宜宁喝，笑道：“姐儿您可要担待着，顾女先生可是二爷请来。咱们罗家又是最重师道。”
当然她也不敢在这位女先生面前放松，坐直身体，紧盯着顾女先生上课。
罗宜秀坐在她身后，却用手指戳她下。小声喊：“宜宁，宜宁，你把书借，忘带，反正你也能背。丫头带蟹黄壳饼，中午分你吃行不行？”
罗宜宁刚侧过头，顾女先生就发现。紧盯着她们俩，语气沉：“七小姐，您在做什？”
宜宁老实道：“五姐姐找借书。”
顾女先生却瞥她眼，淡淡道：“七小姐，知道您父亲是朝中大员，您姐姐又是世子夫人。您身份高，在课上不守规矩便罢，可不要打扰别人。也莫要找些借口来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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