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回头看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竟然红
眼眶地给她屈身：“奴婢见过姐儿。奴婢离开
时候您才丁点小，想不到您都这
大。”她似乎很想抱
抱宜宁，伸出来手又缩回去。
宜宁只是向她点头：“郑妈妈原来是伺候母亲，不用行礼。”
宜宁总还记得罗老太太曾经说过，郑妈妈在小宜宁母亲死后便离开，是个人走茶凉性子。她虽然并不完全解郑妈妈，却也没有太和她亲近。
听到她稚嫩而清朗声音，郑妈妈神色却又有些动容：“姐儿是老太太教得好。”
罗老太太让宜宁到她旁边来，宜宁乖乖地过去。看到小小宜宁和她并不十分亲近，郑妈妈似乎有些黯然。罗老太太却淡淡地开口道：“当年
劝你莫走，你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如今病，老，也折腾不动。这世上没有化解不去仇。找你回来为看病是方面，另方面，却总还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继续留在宜宁身边。她如今身边……没有个能管事人在。”
里头传来老妪温柔声音：“青渠，莫要动怒。”
“郑妈妈，这种狗仗人势东西就是该骂。忍他做什！”女子回头对着帘子里道。
“你把这东西给他。”里头又递出来个名帖。
那守门懒洋洋地接名帖，仔细读却吓得说不出话来。连忙告罪都来不及：“……老太太早吩咐过郑妈妈要回来，小只以为是个年老……对不住！您快请进来！”
说着给她打开门，然后立刻有人去正堂给罗老太太通传。
郑妈妈似乎是镇定几分。
她早就猜到罗老太太找她回来真正原因，本是不能回来。但是听说罗老太太病重，却怎也忍不下心。虽然这次回来……可能是个错，但她总要回来看看。
“老太太，奴婢先为您看病吧。”郑妈妈轻轻地说，
宜宁听到雪枝说郑妈妈回来，她正换下那件夹衫。
“真是郑妈妈回来？”宜宁还向雪枝确认。雪枝还点点头道，“老太太说暂不去高家。让您赶紧出去见郑妈妈，说起来……您半岁以前可都是郑妈妈带着。”
宜宁早就对郑妈妈好奇，她对小宜宁生母切都很好奇。只不过前两个月就派人去请郑妈妈，如今三哥中举才到。也确是有点迟些。
雪枝牵着她去正堂，路上细细地说这位郑妈妈以前如何。宜宁静静地听着，转过回廊，她看到位满头银发老妇坐在罗老太太下方，小攥梳得整整齐齐，檀香色素缎褙子十分朴素，举手投足都有种十分温和，人倒是精神。她身后还站着个长相朴实丫头。
罗老太太神情有些平淡，指着刚来宜宁道：“这便是宜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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