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另拿只小碗拨出些,把大碗给魏凌。魏凌接过来,白天那会儿谁也没有心思吃东西,现在终于有些胃口。葱花清香,还滴香油,倒是挺让人有食欲。他吃几口,突然说:“眉眉,你是不是太难过,你面里忘放盐啊。”
罗宜宁往嘴里塞面条,把脸埋在热腾腾气里,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忍不住,眼眶发红。
她还在不停地慢慢吃着面,吞咽。根本不知道是什滋味,眼泪却掉下来。
直以来罗宜宁都逃避感情,曾经不被重视,被抛弃,深入骨髓那种痛苦。让她真无法主动去爱别人,直到现在她决定主动去爱他,没有个人,在她危急时候这样直陪在她身边。她终于伸出触角,但是魏凌话让她清醒些,也许他根本不在乎呢。他没有找过她,他在朝堂上如鱼得水,他甚至遇到葛妙云。
他喜欢她,但是比不过权势。那种天性凉薄,那种带着利用温柔,历经前世她比谁都清楚。
夜凉如水,风在远处旷野呼啸,魏凌就醒过来。
已经是半夜。他门扉被扣响,魏凌披衣起来处理军情。倒也不是太紧急,是大风把马厩吹倒,压死十几匹马。
他回来时候从前院路过小厨房,却发现小厨房烛火还亮着。原以为是哪个仆人在看火,走近看,却发现是宜宁在里面。
她好像在煮面,双长筷子在水里捞,厨房里热气腾腾地。旁边搁只瓷碗。婆子静静地站在外面。看到魏凌,连忙说:“小姐说自己饿,奴婢想帮忙,但小姐却说要自己来……”
魏凌静静地看着女儿,挥手道:“你先下去。”他走进厨房内。
她应该理解,但就是非常难受。
魏凌走到她面前,缓缓摸她头:“爹爹在这儿呢。你爹可不是摆设!你有英国公府呢。”
他又叹气:“你再哭下去,面条都要被你哭咸。”
他定定地看着自己女孩儿,她终于不哭。静会儿擦擦眼睛说:“……您等等,给您拿盐来。”
宜宁知道魏凌是不想让她难过。罗宜宁很难跟魏凌说明白究竟是为什,很难真说清楚自己复杂内心,
宜宁看到他,倒没怎惊讶地转回头,把面条捞到碗里。放把葱花。
“饿得厉害,才来煮碗面吃。您怎起来?”
“马厩塌,马被压死。”魏凌说着在八仙桌旁坐下来,“你竟还会煮面呢。”
宜宁拨着碗里细细面条,笑笑说:“面条做得最好,您要尝尝吗?”揉面,擀面,切面。她能做得很细很细,因为原来祖母最喜欢吃细面,但北直隶少有细面。宜宁因此就学这个手艺。
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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