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帆胡扯,他只是觉得自己这说,会让八六觉得他始终心系学习,八六能开心点。
尾音刚落,略顿两秒,那边擅自将电话掐。
连句再见都没有。
江帆暗自腹诽对方没礼貌。
大概是脖子仰久酸得慌,江帆垂下头,正瞧见对面教学楼格小窗户里框着个后脑勺。那人制服穿得很规矩,衣领和后颈中间是截脖颈,江帆盯着那处有瞬间失神,片刻后那人抬起条胳膊,反手捏住自己后颈,懒散地左右活动两下后,迈开腿走。
江帆手里小玩意儿转个不停,杜君棠微扬起下巴,观察着正在数大雁江帆。
他应声:“嗯。”
江帆话里有些泄气:“您都不来检查检查吗?”
这句话问出来,于他二人而言,就是某种暗示。
杜君棠用左手食指勾住眼镜鼻托支架,略用力,把眼镜摘下来,他回转过身,背靠着墙,不再看江帆,语调轻松:“想什时候检查?”
服,连叛逆都是常事,可他在某种层面上又极善于反思,并愿意为错误接受训诫。
像只斗不败公鸡,在日以继夜磨练中,皮毛得以变得油光水滑,眼中都泛起明亮光,头可点下地,胸`脯也能挺上天。
最难能可贵是这只高傲大公鸡,还日日不忘给他打鸣。
杜君棠琢磨大圈,不仅抛去控诉江帆话多初衷,竟还把江帆在他心里二楞形象拔高点点。
他倚在走廊窗户边这想着,没忍住又笑。
江帆心底生出些奇异感觉,望着空荡荡窗口,那感觉稍纵即逝,像那群他始终数不清个数迎风展翅雁。
——
气昏古七杜玛丽。
午休时间留校人本就不多,加之入冬之后A市,空气质量着实堪忧,连往日里最爱在操场挥洒汗水热血
“午休……”江帆害臊全凭后劲儿,他小声说,“拿器材室钥匙,午休时那儿没人,们……可以去器材室。”
江帆没能成功说出“想你”,他觉得他说出来这句,没等那边人给反应,他自己先吐缸。
于是他说:“八六,连着好几天都梦到你。”
“梦什?”电话那头尾音轻轻,仿佛心情不错。
“在百平大教室里考试,周围围二十个模样你,在监考。”
最近表情管理能力好像越来越糟。
杜君棠探头朝窗外看,斜对面教学楼再向上数层,左数第二个窗子,是江帆他们班班门口。
彼时江帆在窗前仰头看天上成群结队大雁,只手在玩指尖陀螺,另只手握着手机送到耳边。
杜君棠上衣口袋里手机在同时间震。
“哲学复习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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